風蕭蕭。
無人打擾的冢原,原本只是死寂。
時至今日,多了濃濃生氣。
只不過生氣的展現形式,是各種死法。
對修仙界的殺伐手段,杜奎并不精通。
禁武司的歷練,倒也能從其他角度,彌補冷漠的尸檢。
“對方只是沖著殺戮而來。”
冷漠疑惑,問道:“并非劫財”
“不太像,”杜奎沉吟道,“劫財是手段,不是目的。”
“此話怎講”
“劫財是為了更好修行,”杜奎指彈地上三處血跡,以及尸體上胸前血跡,“這三處是兇手的血。”
冷漠聞言,開始腦補。
腦補的畫面里,兇手的血能落在死者胸前,且不是擦拭狀,那就是抱在一起了。
可見戰斗之血腥,遠遠超過劫財者打算付出的代價。
更關鍵的是,這并非孤例。
“你說的不錯,”想到之前碰到的數十具尸體,冷漠同意杜奎的看法,贊道,“你比我還心細。”
擱旁人嘴里,我能把這話當吹捧。
杜奎無語少頃,問道:“修仙界的秘境探索,夙來都這般嗎”
“有過,但都極少,”冷漠搖頭道,“即便是有龍王顯世的傳聞,但那等機緣,豈是普通修士能覬覦的”
“也就是不正常了”
冷漠點點頭,看了看身后的風雷三人。
他二人遇到的不正常,就從風度三子開始的。
見杜奎也在打量三人,他問道:“你什么看法”
杜奎回道:“估計我倆想一塊兒去了。”
冷漠嫣然一笑:“這才正常嘛。”
呵呵。
杜奎自動過濾,又問道:“以你之見聞,可有嫌疑人選”
“這可不是一般的手筆,”冷漠歪著腦袋,側臉漂亮得無可挑剔,“聽說,金相宗一直在尋找風度門的長老苗盛”
杜奎張張嘴,沉默道:“好像聽說過。”
冷漠給了杜奎一個你懂的笑容。
“我是真懂,就怕你不懂啊……”
杜奎當然不會解釋,想了想問道:“所以苗盛有這能耐”
“杜奎,我們判斷一件事,不能倒果為因。”
“何意”
“不能說他有能耐,才能干出這種事。”
“那……”杜奎眼皮幾跳,“他干出了這種事,證明他有這能耐”
冷漠理所當然道:“金相宗行事,不可能無的放矢……看來苗盛背后,還站著人。”
對!
我還知道幕后之人的姓名性別長相愛好!
杜奎沉默少頃,問道:“接下來如何行事”
“很簡單,”冷漠笑道,“不管我倆的事兒。”
倒也符合大人之前的囑咐。
杜奎正要點頭,見冷漠突然扭頭看向東方,眉宇間多了絲凝重。
“可是五境”
“還不止一位……”
“那還等什么,趕緊跑……”
冷漠沒跑。
一是來不及了。
其次……
“領頭的是苗盛!”
杜奎見過苗盛,瞥了眼就確定了此事。
遠處,苗盛一行也看向二人。
見是漠河宗的“公主”,幾人也沒上前自斬晚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