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斗不是什么大事。
因為是秦政這邊兒起的頭,便由黃擎天那邊定規矩。
“政兒,為父有幾句話要叮囑,”秦墨矩蹲下身子,認真道,“別人不知,但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比斗切磋即可,莫要與人置氣,往大了說,普天之下,皆為你之臣民,往小了說,又都是同窗……”
陛下此等胸襟,合該秦氏坐守江山千余年啊!
沈青云正暗贊,教習來了。
“分三場,對面的人已經定好了規矩……”教習看看仨兒,朝沈青云和秦政招手,“你倆跟我走。”
“政兒,”秦墨矩還不放心,“記住為父的話。”
“爹,”秦政奶聲奶氣抱怨道,“我才半歲,記不住太多……”
你家半歲的孩子五尺來高?!
沈青云和教習險些沒繃住。
當然,最后,只有教習沒繃住了。
“你是秦政的爹吧,”教習又樂又氣,“平日送孩子沒見你一次,這會兒叮囑上來了?”
饒是秦墨矩,也不敢對教習不敬,溫和拱手,歉聲道:“平日有勞諸位教習……”
“哼哼,都是我的學生,都是一樣的教……”教習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吃啥啊這么能長?”
沈青云忙笑道:“教習,此事我清楚,晚點一起交流交流……這是要去哪兒?”
“去另外的演武場……秦政,你自己去,這位年輕人,跟我走。”
三人分道揚鑣。
留下來的秦墨矩目送一陣,閉眸靜候。
談不上手癢。
更談不上見獵心喜。
但能夠在兒子的社交圈一展身手,秦墨矩不僅很有興致,且十分上心。
“說破天,朕的對手也就是四境……”
思忖少頃,他心有定計。
“身份是絕對不能暴露的……”
但都是政兒同窗的家人,若實力可以,便指點一番,拉近關系……
“若實力不行,更要注意分寸,不能得存了對方,讓政兒和同窗結怨。”
正想著,有人接近。
秦墨矩暫停思索,抬眼……低頭看去,有些驚疑,蹲下身子溫和笑道:“你就是黃擎天吧?”
“是,你是誰?”
“哈哈,我是秦政的爹,”秦墨矩見過擎天幾次,此時打量一番,贊道,“不錯,好好修行,快上課了,且去。”
見秦墨矩起身,黃慶田抬頭,脖子都快仰斷了。
秦墨矩都有些不忍心,想伸手扶一把后脖子,好在黃擎天開始往后退。
退了十步,依舊是仰望,卻也好多了。
“咳,”黃擎天老氣橫秋咳了一聲,抱拳道,“請賜教。”
慶余坊學堂,廟小東西多,單單演武場就有大大小小六座,功用各不相同。
其中最大的一座演武場,專供學堂集體跳操和集會所用。
沈青云跟在教習后面,邊走邊打量邊詢問。
“這半年多,學堂變化堪稱日新月……嘶,竟還有修士?”
似乎聽到了沈青云的驚呼,正往里走的修士教習轉過偷來,對沈青云和善一笑。
沈青云趕緊道揖回了一禮。
“那位溫教習,”教習解釋道,“承包了幾個坊的學堂精食供應,并協助蒙生煉化吸收,有一手。”
沈青云恍然,贊道:“原來如此,真可謂術業有專攻啊。”
“那必須的,”教習又噼里啪啦介紹了一大段,“陛下重視學堂建設,不止天譴,秦武十三州皆如此,堪稱千古偉業!”
聽一個煉體士說千古,只覺可笑呢。
沈青云連連點頭稱是。
沒幾步路,二人停下。
教習介紹道:“這里是劍修演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