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墩兔叫著要搶光咱們,分了各貝勒的福晉。那個明國將官說要屠城。”
“劉招孫去打赫圖阿拉了他瘋了”
黃臺吉呆在當場。
一眾甲剌額真聽了朗格匯報,全都張大嘴巴。
“去赫圖阿拉,打贏了也回不來。”
“赫圖阿拉只有兩千兵,還有好多個包衣,擋不住虎墩兔和劉招孫,大汗還在沈陽,離赫圖阿拉幾百里,咱們離得近,不過回去也要走兩日。”
“勇士們家眷都在那邊,咱們搶掠的銀子和糧食也在,要是讓劉招孫破城,他會屠城,還會搶光咱們”
“正白旗絕不能走,若是走了,下次不知何時才能打下開原城”
“李永芳那狗奴才不是說劉招孫把蒙古使者趕走了嗎”
“漢人不可信先把開原漢狗都殺光再說”
黃臺吉忽然大吼一聲,鎮住全場。
“都不要說了”
他轉身對一名戈士哈道
“立即派人通知六貝勒,讓他率鑲藍旗一部救援赫圖阿拉,再派人去沈陽稟告大汗,讓他抽調兵馬趕緊北上,堵住虎墩兔騎兵。”
戈士哈轉身下去,黃臺吉望著墻上掛著的鹿角,喃喃自語道
“虛虛實實,奇正結合,劉招孫用兵,果然狠辣,怪不得阿敏會敗在他手里。”
旁邊杜木步怒道
“主子,管他什么虛實,他不過只有兩千多人,咱們八旗加起來十二萬大軍,即便分成四路打,也能把他碾死,怕他作甚。”
黃臺吉沒說話,如果單是劉招孫那幾千人,他自然不怕,現在又有林丹汗騎兵。
“我來親自督陣,抽調各牛錄巴牙剌,立即渡河,全力攻城,半個時辰內,不攻下開原,牛錄額真全部斬首。”
黃臺吉說罷,準備起身走出大帳,帶領戈士哈到北門督戰。
這時那個負責督造盾車的包衣奴才來了,兩個包衣跪在地上,蜷縮著身子。
大帳內幾位甲剌額真見到這兩個人,頓時火冒三丈,杜木步掄起刀鞘狠狠砸在包衣身上。
“狗奴才,前日就讓你們造盾車,現在還不夠用,讓你偷懶讓你偷懶”
他連打了五六下,旁邊幾位甲剌額真只是看著,黃臺吉神色陰冷,那包衣躺在地上,已是奄奄一息。
“好了,去北門攻城”
黃臺吉剛站起身,聽見大帳外面遠處傳來一聲悶響,那是他從未聽到過的火炮聲,聽聲音好像是炸膛了。
杜木步咧嘴笑道“哈哈哈,南蠻子的火炮又炸”
話未落音,大帳南邊圍布刺啦一聲被什么東西撞開,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杜木步的腦袋便消失不見。
鮮血像噴泉一樣從他兩個肩膀中間冒出來,他手里還拿著抽打包衣的順刀刀鞘,身子還在有規律的抖動。
幾乎同一時間,坐在杜木步身后的雅巴海被擊中小腹,身子像被一頭烈馬撞上,猛地朝北邊飛去。
接著是實爾泰,這位正白旗中最年輕的甲剌額真,被黑影砸掉一個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