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仇家恨、兄弟情義、川兵榮譽,各種情緒全都混雜在一起,一時之間,秦建勛百感交集,全身感覺一陣燥熱,喉頭竟有些發干。
“殺韃子給川兵報仇”
他大吼一聲,宣泄激昂的情緒。
后面兩百白桿兵也跟著大叫起來,軍心頓時更加振奮。
對面三十多步外的建奴好像被這群開原軍先鋒震懾住,嚇得一起往后退了幾步,后排幾個持大弓的巴牙剌朝這邊探頭張望,相互之間在用夷語說些什么。
秦建勛少年人的狂傲又爆發出來,對身后緊跟著的白桿兵兄弟笑道
“韃子知道咱們川兵厲害,看他們伸長脖子,是要等咱們砍頭”
秦建勛感覺胸中一團熱火燃燒,仿佛要燃燒整個浮橋。
他豪情頓生,便回頭望了一眼,第二千總部的戰兵也已經開始過橋,總兵大旗下,劉大人好像正在和一群遼兵說話,看不清是什么人。
這時,一直護衛他的兩個長牌手已經向前走了五六步,秦建勛趕緊跟上。
前面一名浙兵長牌手忽然叫起來
“遭了,橋上有油。”
他身邊那個長牌手回頭望向秦建勛,秦建勛死死盯著他,只見長牌手俯身從橋面上撿起一團黃土,靠在嘴邊聞了聞,忽然大聲對秦建勛喊道
“桐油,還有硫磺快你們別讓前走了停住”
十七歲的秦建勛,越過前面那兩個長牌手,能夠清楚的望見,三十步外,剛才那群等他砍頭的巴牙喇們,正緩緩揚起大弓,弓弦上都搭著燃燒的箭頭。
距離秦建勛兩里之外,沈陽城南北大街。
黑煙滾滾的街面上,丟滿了布匹和家具,一些沒有及時歸附大汗的遼民被人追著亂跑,發出凄厲的慘叫,一些人跪倒在地,向追著他們的人求饒。
“還有銀子沒再拿十兩,就饒你不死。”
一個女真長相的本地百姓,掄起大棒,敲打地面,一個遼民帶著兩個小孩,旁邊躺著個被衣服凌亂的女人,看樣子已經死去。
跪在地上的遼民瑟瑟發抖,不敢抬頭。
周圍一圈站著十幾個類似蒙古和女真的漢人,從他們身上的服侍和發髻來說,絕對不會相信他們就是外番人。
“大爺,我真沒銀子了,剛才不是給你十兩了嗎”
手持大棒的女真漢人怒道“沒銀子,老子就說你是劉招孫奸細,把你剮了”
在他們這群旁邊,五個醉醺醺的葉赫騎手,手中拎著馬刀長斧,搖搖晃晃來到一戶遼民家門口。
從他們身后冒出個青皮模樣的年輕后生,聽口音像是薊州或者張家口人。
這位青皮充分發揮地頭蛇的優勢,向幾位葉赫主子介紹這家遼民的財產收入狀況。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告訴幾位女真主子,眼前人家是經營皮草的遼東商人,從外面看起來就頗為富裕,他家中兩個小妾也都是如花似玉。等會兒先給主子們享用。
葉赫人一把推開青皮,就開始用斧頭砸門。院子里傳來凌亂的腳步和驚呼聲。
打扮成南貨商人的榮頭強,警惕的望向四周,他身后五六步外,跟著五六個狼兵兄弟。
白桿兵彭勇眉頭皺緊,望著遠處正在砸門的葉赫人,對前面道
“哥,咱看不下了,管他丁碧在不在附近,老子要出去殺幾個人”,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