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簘
密集的火銃爆響聲中,最后二十名清軍紛紛倒地。
幾個沖出院門的白甲兵還試圖用步弓對射火銃兵,他們旋即被身后抄略上來的馬兵用騎槍刺死。
鰲拜見最后白甲兵倒下,如受傷的巨獸般揚天長嘯,他自知在劫難逃,拎起一把長刀,咆哮著朝吳霄坐騎狂奔而來。
李自成調轉馬頭,正要上前劈砍這韃子大官,吳霄大吼道“讓我來”
吳霄小腿一夾馬腹,胯下戰馬眼睛睜圓,鼻子呼出熱氣。吳霄斜斜挑騎槍,加速朝敵人沖去,兩邊很快來到十步距離,吳霄手中騎槍猛地刺出,鰲拜也不躲避,橫刀斬向戰馬馬蹄,刀槍碰撞,只聽戰馬嘶鳴,兵刃入肉,眼前升起一片血霧。
待血霧散去,吳霄胯下戰馬陡然失速,一頭栽進燃燒的驛站中,兩支前蹄已被利刃斬斷,吳霄翻滾下馬,回頭看時,鰲拜胸口被騎槍刺中,狗熊般強壯的身軀半跪在地上,還在掙扎著要把沒入身體的槍頭拔出。
吳霄大吼一聲,踏步上前,一腳踹翻這個強壯的建奴,舉起手中腰刀,對準鰲拜粗壯的脖頸,猛地揮下。
當下眾人收拾戰場,那匹受傷的戰馬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死去,吳霄讓李自成在驛站后面刨了個大坑,將馬埋了,從死去建奴身上搜到一些炒面肉干,都給江流兒他們吃了。
雖說周圍沒有清軍,然而現在畢竟是在建奴的地盤上,兩百多號人目標太大,無論如何,這里也不宜久留。
“江流兒,你們想去哪里京師還是沈陽”
京師已成瓦礫,沈陽兵兇戰危,杜度的幾萬大軍正將城池堡壘圍得水泄不通。
無論到哪里,都不是坦途。
江流兒抬頭望著沈陽方向“我要回沈陽,幫著皇帝殺韃子,給死難的遼民報仇,你們去不去。”
吳霄沉默片刻,沒人反對江流兒這個提議,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們的皇帝已經不在了。
“去,如何不去當初皇帝對杜度網開一面,讓杜度做衛兵,不想他竟背叛大齊,沈煉死了,林宇不在,我要殺了杜度,替中軍衛隊清理門戶”
這時,吳霄才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的朱由校。
當年在京師,吳霄和崇禎皇帝有過一面之緣,平心而論,他對這位木匠天子沒什么惡意,武定皇帝將朱由校發配濟州島軟禁,吳霄也是知情人之一。
吳霄抬頭望向崇禎皇帝,朱由校以為這個劉招孫的劊子手要對他殺人滅口,連忙躲閃開。
“武定皇帝不知去向,朱由校,你也和我們一起,先回沈陽,免得落入奸人之手,否則讓奸人打著你的旗號為非作歹,這天下不知道又要死多少無辜百姓。”
沈陽南郊,老虎堡。
一團團黑色硝煙挾裹著翻滾的火球,從墩臺平地上升入三四十米的高空。
伴隨陣陣劇烈爆炸轟鳴,黑火藥爆炸產生的沖擊波,仿佛狂風般席卷整片陣地,神火火鴉爆炸燃燒的巨大火球,仿佛涅槃重生的火鳳凰,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凄厲嚎叫,將那些靠近墩堡的包衣阿哈瞬間吞噬。
幾個倒霉的包衣阿哈踩響埋伏在壕溝前方的巨型地雷炮,在沉悶的爆炸聲中瞬間直接化為血霧。
距離地雷炮稍遠一些的清軍甲兵,身體如同騰云駕霧般飛向半空,在巨大的沖擊波中,腿腳盡折,身體四分五裂。
螞蟻般涌動的烏真哈超炮手,動作嫻熟的操縱上百門火炮,向齊軍發動猛烈還擊。
紅夷炮與大將軍炮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滾燙的鉛球拉出一道道低緩的拋物線,對著沈陽城前絞肉機般的棱堡群的陣地猛砸過去。,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