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軍門,這里是三千兩黃金,六萬兩白銀,還有兩車古董字畫,你們自己下去分,一點心意不成敬意,成國公只要三位,不要再往南走了,先在襄陽城內小住幾日,等均州流民暴亂平息,他自會親自去沈陽,向太上皇請罪。”
“請罪這可由不得你們,我等這次奉命前來,是要押送成國公回去審問。”
“天心城的水很深,我看三位還是不要去淌這趟渾水的好,為了你們自己。”
襄陽城北,大荒驛。
夜色昏沉,早早從南邊均州趕來的成國公管家一個齙牙老邁的家奴率領一隊全副武裝的朝鮮家丁,將裴大虎、林宇、吳霄等人擋在驛館外面,不讓他們換馬,繼續向南前進。
大荒驛驛館內的鋪兵和驛丞,早已不知所蹤,吳霄不經意間發現墻角幾珠血跡。
成國公派管家送來了厚禮,整整五輛馬車的金銀珠寶,還有些不知從哪里搜刮來的字畫寶玉。
禁衛軍雖然做了完全準備,然而沒想到,金大久竟然直接來這手。看這架勢,和謀反已經差不多了。
三人面面相覷,驛站內外朝鮮家丁,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還有不少騎兵,真動起手來,自己并不占什么便宜。
“秦主官現在何處他派兵鎮壓民變了嗎”吳霄試探問道。
朝鮮管家哼了一聲,沒有回話。
“成國公,他還在均州嗎”
“這些,小人就無可奉告了三位,拿上金銀珠寶,趕緊走吧。”
環顧四周,大荒驛被朝鮮人圍的水泄不通,在一片人叫馬嘶中,偶爾能聽到鎧甲震動的叮當聲。
吳霄低聲對裴大虎道“看來,國舅爺真的要造反了。”
裴大虎到現在還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情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金大久,竟然要造反,竟然公然和朝廷分庭抗禮,是誰給他這么大的膽子。
以他對太上皇的了解,這次國舅爺被抓回沈陽,頂多受到幾句責罵,不至于處死,或許會發為庶人,后半生衣食無憂,太上皇不會把他送到遼東煤礦挖煤。
可是現在,金大久不知是聽到了什么風聲,竟然反應這么大。
十多年前,這位普普通通的朝鮮朝天使,靠著妹妹的關系,風云際會,一躍成為大齊皇親國戚,呼風喚雨無所不為,他貴為大齊國舅,權勢遮天,身邊簇擁著無數朝鮮奴仆。
這些原本應該在大齊各地礦場中辛苦勞作的朝鮮俘虜,以親兵、醫官、樂工等名義,被金大久留在了身邊,成為他的智囊,為其出謀劃策。
“驛站的人,也是你們殺得”
齙牙管家尷尬一笑,像是沒聽見吳霄的話,自說自話道
“成國公念在三位當年對慈圣太后多有襄助,這才保全三位性命,若是想要活命,便不要執意向前了。均州的事,成國公自會向太上皇解釋,太上皇不是喜歡看祥瑞嗎成國公這里多得是祥瑞。”
“你們想造反不成老子要是非去均州呢”
吳霄邊說邊拔刀出鞘,不等對方反應過來,電光火石間,冰冷鋒利的刀刃已經架在管家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