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州,藥王廟。
這座昔日香火鼎盛、香客如織的廟宇,今夜被齊軍徹底夷為平地。
半個時辰前,匆忙趕到的第五兵團炮兵,對藥王廟及其周邊進行了地毯式轟擊,只要大柜還貓在藥王廟,保管這妖女被炸成灰灰。
此戰禁衛軍傷亡慘重,連主將林宇都負了重傷。
蒲剛接到禁衛軍塘報后,立即率第五兵團主力,由揚州南下,在見到林宇時,大個子已是彌留之際。
蒲剛喊了幾聲,林宇都沒有反應。
“天殺的羅教,天殺的羅文章本將在揚州數日,她就把瓜州變成了地獄”
蒲剛惡狠狠道“本將要讓她下地獄”
他盯著擔架上躺著的林宇,又看了看四周遍布的齊軍尸體,淤積多日的怒火忽然發泄出來。
“殺”
遂命戰兵緝拿羅教教徒。
只要被蒲剛發現的,一個也不能跑,
廢墟四周圍滿了戰兵。
李自成跪在地上,對著昏迷不醒的林宇大聲喊道
“林營官,你不能死,你可是大齊福將,你不能死啊”
那些被抓來的羅教教徒排成隊,被鎮撫兵們押送到廢墟前。
然后由劊子手動刀,如同噼柴般,一茬接著一茬的砍腦袋。
林宇四周堆砌起一座小山似得京觀,小山上的腦袋,很多人臨死前表現出極端的恐懼。
蒲剛站在廢墟旁,揮舞手中令旗,對正在行刑的鎮撫兵吼道
“殺把這群千殺的羅教殺光給林宇償命給瓜州百姓雪恨,殺”
江流兒和他那頭勐虎默默守在林宇旁邊,望著李自成嚎啕大哭,都不說話。
剛從陜西趕來的吳霄,神情木然的癱坐在瓦礫上,眼睛呆滯望著奄奄一息的老搭檔。對周圍手起刀落,血流成河的慘烈場面無動于衷。
李自成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跪在地上大聲嚎叫。
這些年他一路走來,靠的就是林宇不斷提攜,他早已把林宇吳霄看成是自己的親人。
吳霄望向傷心欲絕的李自成,云澹風輕道“林宇生前說過,以后要我多幫你,如果你有什么麻煩的話。”
李自成忽然停住哭,回頭看吳霄一眼。
“林營官不會死的,他是不死之身,他是大齊福將子彈箭羽都是躲著他走。”
吳霄注意到李自成身上還有傷,關切道
“林宇死了,這些年他屢立戰功,又得貴人相助,他的所有俸祿,獎賞,生前已被分為三份,幾萬兩銀子。林家家人一份,上繳國庫一份,還有一份,他讓我留給你,我以為”
吳霄閉上眼睛,不讓別人看見自己流淚,他聲音顫抖,咬了咬牙,繼續對李自成道
“你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吧,該成家立業了,所以,林宇托付我,幫你保管那些銀錢,直到你成親時,拿出來給你用。”
吳霄肩膀輕微抖動。
“你知道,我祖上都是三原大戶,錢放在我這里,比錢鋪比商會更安全。”
錢鋪隨時可能會被蓑衣衛查抄,帝國也不可能一直允許私有制的存在,齊朝田畝制度的推行,在江南只是個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