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扮做高麗紙商,進入牛關城中,街道上熙熙攘攘遍布慵懶的武士浪人,仿佛戰爭離這里還有很遠。
沿路也無人盤問三人,走了一段路,但見路邊掛著招幌「
居酒屋一休」。
李自成扮做道童模樣,立住腳道「吳大哥,買碗酒吃。」
吳霄道「你酒德不好,不能吃太多,否則說漏了嘴,我等便有危險。」
江流兒也低聲道「吳大哥說的是,本州是幕府的地盤,暗樁很多,凡事小心一些。」
李自成怒視江流兒,道「進去吃些肉也不行江流兒,你的母老虎呢我不信它也不吃肉」
江流兒正要發作,吳霄見天色已晚,便道「都不要聲張,既來了,且尋客店宿了,明日早行,肉會有的。」
說著,眾人找了間客店歇了。
江流兒找來掌柜的,讓挑出五間客房,再備十幾個人的飯菜,說完給了把碎銀。
掌柜伸手接了,拿手里掂量一下,約莫三兩,眼睛笑成條線,讓伙計牽馬去后院喂草料,自己去廚房準備飯菜。
很快,一桌子熱騰騰的飯菜端了進來。
李自成瞥了一眼,炒羊肉,章魚燒、燒香菇,天婦羅、味噌湯、刺身皆是島國風味。
只是沒有酒。
眾人趕了一日路,腹中早已空空如也,各人食指大動,風卷殘月,狼吞虎咽。
李自成一人端著碗素飯并一碗菜湯,在旁邊悶悶的吃。
吳霄道「你如何不吃魚肉」
李自成應道「沒酒喝,嘴里淡出鳥來。」
吳霄尋思道「這廝必然要偷著喝酒。」于是奪過素飯。
李自成叫道「木天理了連飯都不給吃」
吳霄卻悄悄李自成討兩角酒,一盤牛肉,讓他在那里吃。
李自成吃的口順,咕嘟嘟把兩角酒喝得精光,昏沉大睡。
到次日五更時分,等他醒來,發現眾人已經離去,連忙起身去追。
此時天色微明,朦朦朧朧,也不知吳霄他們去了哪里。
背后忽然傳來木屐踏地的清脆聲,李自成連忙躲在酒屋后面,但聽街道上有人在喊
「韃齊細作在這里,抓住他們」
片刻之后,百十名手舉火把的武士浩浩蕩蕩沖了過去,武士刀在寒夜中泛著寒光。
「韃齊細作進城了,抓住他們」
李自成躲在一間茅草屋后面不敢高聲。
「奶奶的,跑出去也不和餓說一聲,江流兒,老子要把你母老虎煮了吃了,」
他邊抱怨,邊緩緩往茅屋角落退去,那里距離街道更遠,不易被人發現,退了幾步,身子忽然撞見個人。
「誰」
李自成低吼一聲,短刀已砍向那人脖頸。
黑夜中傳來微弱的啜泣,好像是個女人。
一墻之隔的街道上還有武士浪人經過,李自成不敢去拿火折子,握持短刀的手一動不動,抵在那人脖頸上。
「入你媽媽的毛是誰不說話餓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