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忠國聽了這話,立即轉憂為喜,對黃安連連點頭稱謝。
黃安擺擺手道:“等會兒皇上問話,你可從容應對,咱家能幫你的,只能到這兒了。”
吳忠國再次稱謝,快步跟在黃安身后。
自從上次把皇帝交待的事情辦砸了,老吳便忐忑不安,生怕皇帝會治他的罪,雖說現在不流行凌遲腰斬那些酷刑了,不過這位蓑衣衛頭目還是感覺心底發憷。
兩人乘著夜色走了一段路,走過承天門廣場,穿過金水橋,影影綽綽的來到乾清宮外邊,宮門口燈火通明,門口值守的小太監見兩人過來,扯著嗓子對里邊喊:
“吳統領到!”
片刻之后,宮里走出來兩個小太監,沖黃安拱拱手:“黃公公,皇上讓你們進去。”
景炎皇帝登基后不久便恢復了大齊中監制度,事實證明皇帝身邊離不開太監,離不開這樣一股真正忠于自己的勢力。
吳忠國跟著太監們走進大殿,見到皇帝急忙便要行躬身禮,劉帆揮了揮手示意免禮。
劉帆上前與吳忠國寒暄幾句,兩人聊了些蓑衣衛近況,聽說蓑衣衛上月餉銀還沒發放,皇帝大吃一驚,當即表示盡快發放足額糧餉。
劉帆盡量表現的神情平和,可是越是這樣吳忠國心中越是沒底,皇帝連夜召集自己進宮,總不能是為了給蓑衣衛補發糧餉吧?
忽然,皇帝開口問道:“外邊那賊人頭目叫什么名字?”
劉帆口中的賊人頭目,便是反對派魁首,天心城內數次游行暴動的策劃者,據說此人在軍中頗有影響力,已經成了景炎皇帝的心腹大患。
吳忠國畢竟是在街面上混得,當然知道這次魁首的底細,只是他不明白皇帝為何此時過問這事兒,于是不緊不慢道:
“陛下,蓑衣衛早已掌握賊首詳細情形!”吳忠國邊說邊取出個本子,翻開仔細讀道:“此人喚作金斯寧,遼東開原人氏,隸屬于‘正義軍’裝甲團,曾參加歐洲戰役,獲得過二級黑龍勛章·····”
“開原···”
劉帆默默聽著,思緒飛到了很遠的地方,開原乃本朝龍興之地,沒想到竟出了這樣一個賊子。
吳忠國還在繼續介紹金斯寧情形。
“景炎十年也就是前年,金斯寧負傷退伍。”
劉帆好奇問道:“那是哪場戰役?”
吳忠國語速飛快道:“景炎十年的索姆河戰役,大腿被炮彈炸傷,同年三月返回戰場。景炎十年十月,在威爾維克村附近,金斯寧遭到手雷攻擊而手臂受傷。”
“景炎十年十月,”皇帝喃喃自語,“那是康相與法國人斡旋的時候。”
吳忠國連忙道:“陛下記得沒錯,趁著和談的間隙,他在軍醫院治好了傷病。”
“次年二月,金斯林奉命和其他“偵察員”一道前往萊希弗爾德的收容所,肅清那些曾在大戰期間被俘虜過的我軍戰俘們中間滋長的極圈主義思想傾向。同年九月,金斯林又接到陸軍總部一項命令,要他去調查一下一個自稱“解救天心城”(deutschearbeiterpartei)的小團體的情況,他后來不知用了怎樣的手段將這一組織歸于自己名下。”
見皇帝遲遲沒有反應,大統領小心試探道:“陛下,是否將這人立即逮拿,秘密審問,問出他的同黨?”
劉帆上下打量起吳忠國,就在不久之前,此人錯過了逮拿叛賊的機會,皇后懷疑蓑衣衛已經倒向叛賊。
如果真像瑪麗皇后說的那樣,那么只有自己一人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