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兒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皇帝抬頭望向皇子,盯著劉玄年輕俊朗的臉龐看了許久,疑惑不解道:
“你有什么話想說?”
劉玄猶豫片刻,這才硬著頭皮道:
“父皇不必動怒,祥瑞紛現,可見民心如此,百姓厭惡民主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父皇正好借機向議會收回權力。”
“一派胡言!”
劉燁拍案而起,砰的一聲,案幾上的茶杯應聲摔在地上,茶水濺落在劉玄褲腳上。
“黃口小兒也敢妄議國家大事!你不跟著你師傅好好讀書,來這里胡說什么?”
“父皇莫非忘了?錢師傅上月已被發配長崎了,生死不知。”
“放心!你師傅骨頭硬的很,不會那么容易就死的,他不是一直想去倭國看看么?”
劉燁忽然意識到自己失態,臉色不悅道:
“劉玄,你可知道,民主自由是先帝在世時便定下的基調,限制皇權更是其中核心!怎能因為幾個所謂祥瑞就改弦更張,難道你的郭師傅沒告訴過你,當年太祖皇帝獨斷專行,百姓遭受煉獄之災?”
老皇帝加強語氣道:“你想回到過去嗎?”
“回到過去未嘗不可。”
劉玄并沒有被父皇的威嚴震懾住,反而針鋒相對:
“父皇,如果再讓議會這樣胡作非為下去,大齊民眾恐怕離真正的煉獄不遠了!”
劉燁怔怔的望著皇子,微微點頭,示意兒子繼續說下去。
“父皇,從大齊建立至今,百姓可曾真正有過幸福?哪年是風調雨順五谷豐收?哪年沒有發生戰爭,哪年沒有餓殍遍地?”
“民主不適合這片土地,除非換種換血。”
劉燁像是泄了氣的乞求,再也支撐不住,軟軟癱坐在座椅上。
“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只是又有什么辦法呢?祖宗之法不可改,太宗皇帝有言,只有虛君政治才能拯救大齊····”
“那才是胡說八道!拯救了嗎?現在大齊不僅屈服于不列顛,連倭國都獨立出去了,百姓吃飯更是個問題。”
“貪官污吏遍布朝野,藩鎮恣意妄為,都巴不得在帝國軀體上多吸一口血,至于這艘大船什么時候沉沒,沒有人關心,更沒有人在意。父皇,您想要做亡國之君嗎?”
老皇帝語塞。
“劉玄故意提高聲音,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所以必須改弦更張。”
“太祖皇帝的極圈主義未嘗不對,只是···”
皇子意識到老皇帝臉上驚愕的表情,稍微放慢語速。
“只是太祖當年實行的不夠徹底,若能沿著他老人家的既定路線,繼續堅持下去,假以時日,必能實現大齊盛世。”
劉燁面露驚恐之色。
皇子這些話對他來說太過震撼,簡直可說是驚世駭俗。
“不夠徹底?假以時日?”
“是的,父皇,若能有一場滌蕩人心的改革,便能清除各種積弊····”
劉燁搶過話頭:“什么改革?”
劉玄一字一句道:“一場偉大的改革,壯士斷腕,讓頑固分子相互廝殺····最終或許會死兩億人。”
“兩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