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清亮皎白,鋒芒隱而不發,似霜雪堆成。
掌柜解釋“因為道友說要盡量低調,鑄劍師把你的名字刻好之后沒澆色,你看是要澆什么樣的色”
渡星河翻了個劍花,才從劍鄂處看到自己的名字。
因為沒有澆色,得用指腹摩娑過,才能從凹凸不平的紋路感受得到,平時是看不出來的“不用澆,這樣就挺好。”
貨銀兩訖,渡星河收劍入鞘。
在回去客棧的路上,渡星河再次催促系統,問它研究出個什么章程沒有。
“我要把別在這里發殿打造成最堅固的堡壘,鐵桶一樣,將釘子都清理出去,沒人能下毒。”
系統怎么說呢
想防毒不是不可以,得知道具體是什么毒,要上報定制。
于是渡星河又跑了商會一趟,買下邪嶺更詳細的情報,當系統問她是要防水井投毒、樹下埋麝香還是吃食上毒時,她說“四方八面乃至地面都有毒霧涌出,附近水源也有毒,一口就是致死量。”
系統短暫地沉默了一下,發出靈魂質問宿主,這環境條件不像后宮,像地宮。
只有嚴防死守盜墓賊的皇陵地宮,才會滿布毒氣,甚至是水銀。
渡星河振振有辭“我家皇帝就愛住地宮,圖個涼快,好避暑,太陽曬不著。”
有些話聽著像在放屁,又不是全無可能。
歷史上,迷信的皇帝比比皆是,更有拿宮女來煉丹的,與出家做和尚,堂堂九五至尊親自到寺廟中宣揚佛法相比,喜歡睡在地宮里好像也說得過去。
“常言道,我要是有錢我也這么癲。”
“那帝二代,便是最有資本癲的那一個,敗國家,破山河”
系統再一次屈服,渡星河亦如愿得到想要的,師徒三人再次出發,把馬賣了坐飛舟到邪嶺。
邪嶺是坊間口中的叫法,官方的稱呼是巴幽南嶺,飛舟不僅只停在外緣,還因為嶺上有毒氣會影響飛舟的穩定性,要繞一大片的路,耗費更多時間,落地后還得旅人再自己走一段路。
這次坐飛舟,渡星河比之前富裕多了,能在飛舟上有一個單間擠下師徒三人。
星月師徒都是寡言的性子,兩人在單間里打坐修煉,參水出去和其他旅客聊天,打聽情報。
就是這個分工合作,讓渡星河覺得她越發有股上西天取經的味兒了。
過了片刻,參水提著三碗熱騰騰的吃食回來。
“玉米排骨湯、酸湯水餃和魚凍拌飯,師父和師姐想吃哪個我看他們吃得歡,就問哪里有吃的,原來飛舟上有食堂,就在飛舟中間,能容納百人,靈食賣得貴,普通的飯菜就很便宜了。”
靈食是由靈草和靈獸肉烹調而成的,米飯更是靈田里所種植的靈米,且廚師也一定是修士,里頭蘊含的靈氣對修士大有裨益,味道更是非凡,所以即使到達辟谷之境,許多條件好的修士也會吃靈食。
金丹猿神給后代留下了一些靈石財產,數量不多,頂天了能讓后代實現香蕉自由,渡星河昧下一小部份當手續費,剩下的全歸還給參水,免得它又窮得去賣猴屁股。
參水開開心心的收下,第一件事是掏錢孝敬師父。
“酸湯水餃給我吧。”
渡星河早就辟谷自如,但到底是徒弟的心意。
別人有心孝敬她就收著,明明有恩于對方,卻一昧地推辭,怕會縱出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她接過熱騰騰的碗,艷紅湯汁上撒了細碎的熟芝麻,香油油花閃動著令人食指大動的香氣,花椒八角的味兒融入湯中,夾起胖乎乎的水餃,入口酸酸辣辣的,還混著鮮美濃郁的肉餡,十分開胃。
“飛舟上的人可多了,我有記得師父叮囑,多觀察少說話,不通人情世故可能會惹事兒。”
“后端有個煉丹閣,里面的丹房能出租,那邊碰到的修士每個都眼睛長在頭上,互不交談,氣氛還沒飛舟上別的地方熱鬧。”
參水沒白逛,他把煉丹房出租的價格都記著回來說,覺得師父興許有用上的地方。
渡星河“那都是煉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