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四字的時候,長洞里靜了一靜。
“師、師父”
參水喉嚨發緊“有東西搭住了我的肩膀。”
當他想要回頭去看的時候,便被渡星河喝止“不要回頭。”
倒也不是因為聽過坊間傳說。
而是遵循她的行事守則凡是敵人誘導她干的,她都不干,這光搭個肩接腔不發起攻擊,不就是想他回頭她偏不讓。
參水聽話照做,繼續往前走。
過了一會,他說“師父,它走了。”
下一刻,輪到心月說“師父,我肩上也有被搭著的感覺。”
“不必理會。”
白茫茫的霧氣彌漫開來,遮擋了三人的視線,甚至連走走前面的人是誰都看不清楚。渡星河索性閉上眼。
當視覺被斬斷,其他感官頓時敏銳起來。
見心月也不上鉤,潛藏在黑暗里的東西明顯按捺不住了,它比之前離得更近,強烈的壓迫感從后背襲來參水和心月的形容都是“肩上被手搭著”,渡星河卻感到自己的后背濕了一片。
在不知不覺間,她耳畔響起無數似有還無的囈語。
好像有人正在對她說話。
是
是參水的聲音,他在抱怨她為什么帶大家身陷險境。
接著,是心月遇襲受驚的尖叫。
“師父救我”
“回頭看看我師父”
“他發狂了,師父你回頭看看啊”
渡星河卻仍然沒有回頭。
一直到前方有亮光,所有聲音才驟然消失。
“師父,”參水驚詫道“你后背都濕了。”
渡星河招來水鏡。
水鏡里,她的后背上有濡濕了的水跡,水跡形狀像是曾有稚童趴伏在她的背上。
渡星河剛想解釋,從另一條走道里走出來的巫族人卻是哀嚎一片。
“阿兄,你怎么突然發瘋白圖他們全被你打傷了”
巫族少女一邊埋怨,一邊治療同行者的傷勢。
原本在入口時對渡星河神氣得很的青年如今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解釋“不是,我聽到他們罵我,又要襲擊你,我只是想保護你。”
“我們什么都沒說,也根本不可能襲擊阿圖琳”被打傷的白圖面露不忿之色“明明是你瘋狂地大喊著要教訓我,就連骨刀都掏了出來,你是要殺了我們嗎我知道你嫉妒阿圖琳喜歡我,但也不能在試煉里對同族出手啊”
“不可能我明明聽到阿圖琳向我求救了”
青年吼道。
渡星河很快收回視線,示意身后兩人不要多事,快速離開此地。
青年卻叫住她,問她“你們也是從長洞里走出來的,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說話聲”
他急于需要同樣的遭遇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渡星河停住腳步,面上露出些許詫異“沒有啊。”
青年的面色由紅轉白“怎么可能”
渡星河“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說罷,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待青年,她邁步就走。
從長長的石洞里走出來之后,渡星河再次將羅盤拿了出來,不過顯然地,這次沒有在地下溶洞那么好運,一路上靈草靈石予取予求在前往秘境核心的路上,還是會遇到危險。
祭壇后的路四通八達,走在干燥的石磚上,參水想明白了剛才的事情“長洞里的邪崇模仿了我們的聲音迷惑師父嗎”
“它傷人的先決條件該是你回頭過去看,但這種誘惑人回頭的把戲太老掉牙了,放村子里的六歲小孩都未必會上當,所以第二種方法就是迷惑隊伍里實力最強的那個人。”
渡星河極輕地笑了一下“可惜了,我不上當。”
她能留在身邊的人,不可能這樣跟她說話。
第二,她開著宮女面板,兩人狀態造不了假。
“秘境里的靈氣濃度比外面高,你們不要浪費每一次吐納的機會。”渡星河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