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星河不語。
只要師兄不出錯,她煉丹就不會出錯。
五人集合之后,便一同去尋找能夠入丹止血之物。
飛過連綿山脈,周圍的植物由翠綠變得焦黃,落葉鋪了滿滿一地,清爽涼快的空氣拂在面上,教人格外舒心。
他們便知,這是來到藥王境的秋天了。
秋天的藥王境依著一片巨大的湖泊,湖泊平靜無波,清澈的湖水因為水深不可測,使得積聚成幽深的墨綠。
“我認為妙火門出了一道陷阱題,他說受劍氣所傷,血止不住,引我們往外傷的方向去想,可是外傷治起來多簡單甚至不需要煉丹,唯一的一種血流不止的可能,便是持劍人修的是至陽之劍法,要先將劍氣凈化,才能修補傷口。而能夠先凈化,再治內傷的丹藥,則需要用到湖母。”
鄭天路口中的湖母,是一種生長在特定湖泊之上的浮游生物,外形酷似透似透明的傘,邊緣長著細長的觸手,用以吸收空氣中的靈氣,也能捕捉一些飛蟲作食。
“不過看來別人也這么想。”
抵達藥王境唯一的湖泊時,他們并不是最早的一批。
十五個人站在湖邊,其中還有一半是渡星河認識的人。
秦清越表情復雜地看住她“星河道友,好久不見,沒想到真在丹道大會遇見你了正好,我們應該合作。”
這里有四隊人,兩隊是無量宗和九陽宗,而他提出要跟鄭天路合作,無疑是孤立了另外一隊人。
那隊人身穿淡黃色道袍,正是此次參與丹道大會的離燭宗弟子,他變了臉色“秦道友,這是什么意思你想得倒是和平共贏,但湖中到底有多少只湖母,又夠不夠你們平分”
兩隊合作,本身已是在鉆規則的空子。
離燭宗弟子不想落下風。
這時,渡星河說“話還挺多,誰理你。”
說罷,她便直接提劍入湖。
她身穿的玉骨衣有避水功能,對筑基期修士而言,水中屏息更非難事。
鄭天路亦給剩下三人分發能夠在水中呼吸的丹藥,跟著下水。
原本在湖邊想談判拉扯一番的修士頓時慌了陣腳,紛紛追下水去。
這便是煉丹師和劍修的不同之處,前者遇事想談判共贏降低風險,后者只想把擋在面前的全殺掉,干就完了,沒干過自認技不如人,多猶豫思考一秒就是給他們臉了。
就那遲疑的幾息,渡星河已游到湖泊深處。
秋天的湖水比她想象中更加冰冷刺骨。
但她也很快,見到了在湖里飄浮的透明湖母。
它們渾身閃爍著淡藍色光芒,一呼一吸皆在游動。
渡星河眸光一暗,快速清點數目。
那離燭宗的弟子顧慮不無道理,前來奪取湖母的修士足有二十人,撇除掉不需要湖母的打手,剩下要參賽的煉丹師也有十一人,可是她睜開紫極慧瞳,搜索所見的湖母,卻只有九只
九只,要怎么分
渡星河二話不說,飛身而出,正要拿下最近的一只湖母,可她剛有動靜,原本懶散地飄浮著的湖母竟在水中消失了
“不對,不是消失。”
渡星河自語,紫瞳捕捉到它的逃跑路線,游動不輸劍光
她感受到其他修士入水,全速下潛。
不能再拖了。
她劍光一閃,靈力噴薄而出,所經之處,竟在湖水里結出一條冰柱,直將那只湖母牢牢凍結住
被凍結住的湖母無處可逃,只能淪為她的囊中之物。
當渡星河將它收入儲物戒之中時,薛宴光和天笑同時趕到。
想起這哥們的雷靈根,她一激靈,趕忙傳音入密“不要放電還差一只你拿了咱們就走炸魚可恥”
“好。”
天笑的戰斗經驗何其豐富一眼掃過去,他就知道湖母的數量不夠,必然要打起來。
然而這在水中,他頗有投鼠忌器之感。
天笑畢竟是在場修為最高的,他要奪走一只湖母并不難,于是眨眼之間,眾人就發現湖母只剩下七只了
他們立刻參與起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