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第二道。
“快看!前十出現散修了!”一個修士跳起來,用手中拂塵指向天驕榜。
——渡星河,金丹。
——渡心月,結丹。
“金丹散修!”
修士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丹道大會的時候,她不還才是結丹修士嗎?沒有天材地寶的喂養,沒可能提升得那么快。”
有大宗門弟子斬釘截鐵地下了結論:“當中必然有誤!一定是她虛報境界!九陽宗要嚴查啊!”
只要年齡達標,煉氣期也能參賽。
虛報境界沒有絲毫意義,只會徒添被人戳破時的尷尬。
可是要他們大宗門弟子的臉面掛哪兒去?
他們都還沒金丹呢!
或者說,他們窮極一生,也未必能突破金丹,結丹巔峰和金丹看似只有半級,卻是看不到頭的路。
無量宗的首席弟子秦清越也抬起頭,心情復雜地看向天驕榜。
又是渡星河。
上回在丹道大會碰面,見證她突破結丹。
沒想到短短一段時日,她就金丹了?
世人畢生難求的目標,由她做來,怎么輕易得如同吃飯喝水?
“秦師兄,又是她。”
同行的無量宗弟子不忿說道。
“是啊,又是她。”
秦清越低下頭,迅速收斂了神色,正色道:“我們這次來是代表無量宗的年輕修士,旁人境達金丹與我們無關,我們要做的,是盡可能地擠進前三百名!”
說到底,他不仇視渡星河。
雖為世人眼中暴躁兇戾的火靈根,秦清越卻是再隨和不過的性子,他對渡星河只有百感交雜的欽佩。
在丹道上,他不如她,可她劍道還修得這般好!
“真了不起。”他自嘆。
完后,該干嗎干嗎去,他不惦記。
誰惦記,誰放不下?
九陽宗的人放不下!
每一個九陽宗的人在看到天驕榜前十出現了渡星河的名字時,都難以和自己和解。
結丹就算了,這可是金丹啊。
說句不好聽的,元明尊者把渡星河趕下山的時候,不也才是個金丹真人?區區三年,她就突破到金丹境了,可見其天賦和機緣之恐怖。
他的驕傲變成了識人不清的自負。
九陽宗的長老和宗主臉色都難看了起來,只是隨即想起他培養的蘇衍也有望金丹,才暫且咽下這口氣。
親歷過丹道大會的宋時奇忍不住了:“渡星河的天賦這樣好,她如今也不過是散修,不如找機會讓她回來,不記在元明的門下便是……反正他很嫌棄那孩子!不會介意的!”
宗主看過來:“那宋長老認為該記在誰的門下?”
宋時奇:“我覺得記在我門下就很好。”
他這么一說,原本沉默不語的九陽宗長老都忍不住了,紛紛表示他們也可以。
跟渡星河有過節的是元明,跟他們沒關系啊!
他們也想要!
在一番吵鬧過后,宗主才擺了擺手,視線平靜:“你們覺得,在外面經歷過從煉氣到金丹,那孩子還會回來九陽宗嗎?”
他的目光穿過空間,落在渡星河的身上。
她對窺視極敏感,當即回過頭來,貓一樣的眼睛警惕地看向空無一物的上方。
這樣一個倔強堅軔的好孩子,本該是他們九陽宗一代的棟梁。
宗主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