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次抽選對手,明梔都無比緊張。
千萬不要抽到渡星河!千萬不要抽到渡星河!
她是沒抽到渡星河,可當看清在擂臺上的人時,面上不禁一驚。
——她抽到了心月。
明梔記得這個總是跟在渡星河身邊的修士,對渡星河言聽計從。
“我記得你很擅長幻術,還是個會音律的修士,”明梔輕盈地跳上擂臺:“我是九陽宗的劍修明梔,希望我們能夠來一場精彩的對決。”
她飽含善意的笑容,換來的只是心月的冰冷一瞥。
明梔暗暗滿意。
就要這種效果,就要讓大家覺得渡星河的人沒禮貌,尖酸刻薄!
“我是渡心月,請賜教。”
話音剛落,擂臺的四面結界便立了起來
明梔這么怕碰上渡星河,一來是二人境界有別,二來則是她的法器帶有致幻效果,卻對渡星河不起效。
對旁人,明梔還真沒這么怕。
好歹,她也是元明尊者座下最得寵的親傳弟子啊!
樂聲未起,暗香已至。
明梔素手一抖,腕上的梔子花環緩緩亮起光芒,香氣籠罩的剎那,心月所見的周遭亦產生巨大的變化。
這里不再是仙盟大比的百擂現場,而是回到了一頂轎子里。
那頂運送玄朝秀女的轎子之中,她挑起簾子往外一看,便遭到運送官員的喝斥。
見心月面上出現了茫色,明梔暗自得意,提劍便上。
鐺!
電光石火之間,心月的手臂擋下了這一劍。
“不可能!怎么會?”
明梔瞪大眼,失聲道。
第一句是驚訝心月如此之快就從心中最恐懼的場景中掙脫出來。
第二句是她的劍沒弱到能讓器修抬手擋下。
下一刻,心月的眼就恢復清明:“你選的幻象不太好,那的確是我最恐懼的時候,只不過——”
她反手握住劍刃,另一只手吹起骨鳳簫。
得虧師父給她選的樂器,只用單手就能吹奏。
當陰森可怖的幽靡之音響起時,冷汗頃刻攀滿明梔的后背和頸項,使她劍勢遲滯,只聽得心月接著說:“我挑開簾子之后,見到的是我師父。”
見到師父,還有什么好在幻象里迷失的?
心月一下子就從幻境里清醒過來,想起自己正在和師父的舊仇人比試,決不能丟了師父的臉面。
就這千鈞一發之際,她擋下了明梔的劍。
懼意流經明梔的全身,在極度的恐懼之下,她忍不住說出了心里話:“師父師父……字字句句不離師父,你在她旁邊,不過是她的一條狗罷了!你就給她當一輩子的狗吧!”
她自以為說出了很有攻擊性的話。
偏偏見到眼前的心月唇角微揚:“沒想到你也會說點中聽的話。”
明梔錯愕。
到底本身天資絕佳,又有元明尊者悉心栽培,她身上能應急使用的法器和符咒比尋常修士多,很快暫且將懼意壓下,提劍與她戰了起來。
原以為是個只會吹簫的器修,不料也會幾招劍術。
師父給她的《霓裳劍經》,心月未敢有一日懈怠,只是到底實戰的機會不如師父多,甚至沒有長年專門練劍的明梔用得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