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恐怕早就被盯上了,只是沒有發現。”
就像往她身上放蹤絲一樣。
“我明白,是我大意了。”心月垂頭喪氣地反省。
別人罵她一千句,不及師父皺起眉頭訓她一句來得有殺傷力,那張對誰都冷淡的小臉登時蔫蔫的。
“不怪你,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何況我給你的定位是治療輔助,他們不過是趁著我不在才欺負你,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
渡星河卻沒怪她。
她對心月的培養顯然全是私貨,滿是自私的私心。
她希望徒弟對她唯命是從,滿足她的掌控欲,卻又要求她在一個人的時候,能夠全面獨立的生存,那不是既要又要嗎?保護治療是輸出的責任,只怪她來得晚。
火光照亮了渡星河的半邊身。
與之相對地,她的另一邊身影融入黑暗之中,將她本就深邃的五官映照得更加深刻。她低下頭,朝心月笑了笑:“是我想得不周,以后我會教你怎么檢查自己有沒有被跟蹤。”
渡星河一頓:“學不會也沒關系,反正有我在。”
說完她都有點想打自己的嘴巴。
她就是喜歡講這種很帥的話!就是沉迷這種被徒弟依賴崇拜的感覺!
“有師父在真好。”
偏偏心月又是最捧場的,仰頭看向師父時,眼中盡是滿滿的濡慕與依賴:“我被蝠群逼至絕路的時候,想的也是可惜不能見到師父了,好想把收集起來的魂花都給師父。師父從天而降的剎那……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怎么每次師父都能來得這么及時?我好幸福。”
在旁邊吃飽喝足的麒麟眉頭一皺,感覺事情并不簡單。
不對啊。
沖進蝠群包圍里將心月救出來的不是它嗎?
麒麟還沒空深想,渡星河就將烤好了的肉塞到它的嘴邊,它連忙叼住肉,肉香在口腔中四溢,幸福感充盈了大腦。
算了算了……嚼嚼嚼,功勞給母親也行……嚼嚼嚼……
渡星河挑眉:“我都不知道你這么能說。”
心月在旁人面前,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
偏偏面對師父的時候,好話搜腸刮肚不要錢的說,每句都發自真心:
“師父在身邊,參水還不在,真好。”
渡星河正好傾身過去把肉取下來,柴火燒得霹靂啪啦的,她一時沒聽清,低頭問:“嗯?參水怎么了?”
“我什么都沒說。”
心月趕緊刷了個超乖的表情。
其實她也很掛念參水,只是在秘境中,又不會有真正的生命危險——
那讓她跟師父過一下二人世界怎么啦?
心月在渡星河懷里撒嬌:“師父,我的手都動不了啦,可是還想吃。”
“行行行,師父喂你。”
渡星河將雪名拔出來,火光映在劍身上。
劍靈不存在的眉頭一皺:“等等,你要用我來分肉?我堂堂寶劍,出鞘必要見血!”
雪名將大塊的肉切成小塊落入葉中,沒熟透的部份滲出一點血來。
劍靈抗議無效。
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被渡星河掛在身側的玉盾也嘀嘀咕咕:“在烤啥這么香呢?星河也給我整一口。”
考慮到海僧的名字帶僧,又住在廟里,渡星河抓來一把菜葉子,塞進玉盾底下。
奇怪,聞著香,吃著也就一股綠葉的味道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