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水在野外環境如魚得水,放猴歸山,一根長棍敲下去,魂花就和靈獸的靈魂一起從頭頂緩緩浮出。心月跟在旁邊,從靈獸尸體身上剖出可用作入藥的部位,剩下的則交給麒麟來吃掉。
渡星河不搶別人的魂花,可別人正在追殺的靈獸要是被她看到,那就是她的了。
有被她饒過一命的筑基修士被她搶走了獵物,因為前面被她放過,他竟忘了對前輩應有的敬畏之心,脫口而出:“前輩,那是我的獵物,它中了我的箭,身上有我的靈力,你可以看看我說的真假。”
他言辭誠懇,也生怕渡前輩以為他撒謊。
渡星河看也沒看他一眼,一劍了結那驚慌逃命的焰豬,從它身上拔出來一根帶有靈令箭,扔到他面前:“那箭還給你。”
箭還給他……
那他的獵物呢?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只比自己弱的靈獸啊!
筑基修士心都在滴血,他又說:“那只獵物是我的,前輩。”
話音剛落,他的護心符應聲破碎,一面淡白色的結界在他身圍緩緩張開。
——僅僅是一抹劍意,就將他的護心符逼了出來。
這筑基修士錯愕不已。
明明渡前輩之前那么講理,見了他也讓他走,不搶奪他手上的魂花,怎么就要搶走他的獵物,還一言不發就把他的護心符打出來呢?他想跟渡前輩理論一番,卻發現早已不見了她的蹤影。
這一刻,他明白了過來——
不搶他的,是渡前輩懶得向更弱者揮劍,但要是在她面前多話,那了結了他,也就是順手的事罷了。
一陣白光后,他被傳送回羲和園。
而心月湊到渡星河的身邊:“師父,剛才我好像看到有個結界彈出來,是誰偷襲你嗎?”
“啊?沒有吧。”
渡星河面上露出茫然神色,片刻才想起來:“哦,是有個很聒噪的修士,我嫌他吵鬧就送他出秘境了。”
心月恍然大悟,笑得甜蜜蜜:“原來如此,師父人真好。”
劍靈想破了頭,也沒想出來是通過什么公式來得出渡星河人真好這個結論。
“師父!我把南邊有魂花的三只靈獸都解決了,在山谷里發現了另一只有魂花的靈獸,不過……”參水面露難色:“那只靈獸很強,我不清楚它的深淺,不敢直接踏入它的領地,怕提前激怒了它,我們是去殺了它,還是換一個地方?”
放眼十州,有許多魂花就附在較為弱小的靈獸身上。
他們大可以搜刮那些弱的靈獸,避開相對強大的靈獸。
渡星河低頭,看了一眼三人的手背。
根據他們的努力,就連進度最慢的參水都趕了上來,手背開著漂亮多瓣的花來:“還記得大師說的嗎?其實秘境中遇到的天材地寶,也是獎勵的一環。強大的靈獸身上肯定有更珍貴的資源,難得有護心符庇護,我們該去嘗試一下才對。”
她難得和兩個徒弟說得多些。
其實不必多作解釋,二人對她也是言聽計從,不會有丁點質疑。
倒是水鏡前的評審紛紛露出贊賞神色,特別是遲問星:“總算有一個聰明的。”
盟主到處風流快活,她作為副盟主被迫全程坐在這蠢貨表演,早就被他們的由愚蠢氣得厭煩無比——十州作為第二個仙盟制作的半人工秘境,里面所有靈獸都過仙盟檢驗,實力全在她之下,由她制作的護心符保駕護航,在其中歷練的修士不怕擔心性命有礙,可以盡情挑戰強大的靈獸。
這是仙盟大比對年輕修士進入前三百名的獎勵。
她旁邊的評審說:“既然遲副盟主做了此番苦心,為何不設置成越強大的靈獸所附有的魂花數量越多?那不就能夠讓他們更積極的去挑戰比自身強大的靈獸嗎?”
這人說完,便得了遲問星的三聲冷笑,冷笑里的怨氣一聲比一聲重,這是連續加班數日所積壓下來的怨氣,會無差別地發泄在每一個觸她霉頭的人身上:
“自己想不到,沒有這個進步的心,還要我去引導他?做夢,想都不要想。”
“我就是要把魂花無差別地投放在不同實力的靈獸身上,看那些蠢貨只會尋找比自己弱的靈獸來殺,錯過真正重寶,不覺得很好玩嗎?”
“我在強大靈獸身上投放的寶貝,是對勇敢者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