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清越的責任。
秦清越閉了閉眼,極為痛苦——在許多時候,他是富有奉獻精神的一個人,愿意事事讓著同門,師父也是看中了他的這一點,才推薦他成為首席弟子。如果今日要割舍的是他自己的利益,他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可在天秤的另一端,卻是他心愛的女子。
在猶豫兩息后,他伸出手,把自己所擁有的全部魂花交到師弟手中:
“我知道我不在的話,你們會很難搜集魂花,我先把魂花放你們身上,如果我出了意外,沒能回來,你們就平分我的魂花,爭取在排名上再前進些。”
言盡于此,他已作出了抉擇,也給同門留下了最后的保障。
換作像蘇衍那等自負且不可一世的劍修,師弟師妹根本不敢拿話來質問他,可就是因為秦清越往常的為人太好,他們才想爭上一爭,爭一份師兄心里的在意。
蘇衍在九陽宗的年輕弟子眼中,是標桿。
秦清越在無量宗的年輕弟子眼中,卻是可以親近的偶像,他們崇拜他,也希望得到他的庇護。
“好,師兄,我們聽你的。”
師弟眼中含了淚:“秦師兄要保重,我們在這里等你一個時辰。”
話音剛剛落下,眼前已不見了人影。
心急如焚的秦清越在回到那片湖時,周圍卻是一派風平浪靜,除了那漫天的血氣和被摧枯拉朽破壞的樹木之外,再無其他。
“梔梔!”
秦清越大聲呼喚,當一身是血的明梔轉過身來時,他呼吸幾乎停止。
“不是我的血,”明梔解釋道:“我快要將鴉魚殺死時,不慎被它抓住了腳踝,差點被它拖進胃里吃掉,渡星河剛好出現救了我。”
換了以前,她是死也不愿意承認渡星河對她有恩的。
即使勉強承認,也得打上無數補丁,來削減這份恩情。
可這時,她卻平鋪直敘地道出了事情原委。
原來不說謊,坦然承認,是這么簡單的事,她甚至懶得描述自己有多么驚險,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滿臉帶淚的撲倒在秦清越的懷里。
“渡星河?她怎么會在這里。”
聽到這個人名,秦清越驚訝地擰了眉。
他們分明立好了結界。
“不知道,可能是結界攔不住她吧,我師父立的結界都攔不住她,何況我們的,”明梔的語氣淡淡:“不是她的話,我護心符早就被打出來了,她要把所有材料和妖丹都帶走,我同意了……不同意也沒辦法,我打不過她。”
話都被她說完了,秦清越只能沉默。
很少有這樣的時刻——
以前明梔總是會留話讓師兄們說。
“啊,好嚇人啊——”
明梔張開雙臂,往后仰倒,躺在湖面上,血水承托住了她:“還好渡星河來了。”
這句話,壓抑在她心里許久,既說不出來,想也不敢想。
但原來要說出來,也不過是嘴皮子上下碰一碰。
一口濁氣從她心中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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