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聚成鎖鏈狀,纏繞住他的右手。
應蒼帝低頭,神色古怪。
渡星河……似乎是在睡夢中,要給他下主從的契。
只是力量懸殊,鎖鏈薄脆如紙,他得小心翼翼控制著護體罡氣,這脆弱的鎖鏈才不至于斷掉。
渡星河睡著都想跟他結契。
這跟成親了有什么分別?
姬無惑只見眼前的合體期大能輕輕勾唇,眉目間霜雪消融。
似乎,發生了什么讓他很高興的事。
——應蒼帝調整了一下氣息,讓自己的護體罡氣繞開那道鎖鏈,讓它刻進自己的手腕上,另一端則連著渡星河的手。
他輕輕一笑。
這,分明是月老的紅線。
而一旁的姬無惑也終是按捺不住,決定順著自己的心意放肆一回,同意了渡星河的邀請。
——反正,他本來也想當她的人!
而識海中的渡星河也不曉得發生了啥,手中的《蠱神訣》忽然光芒大作,原本空白的部份爆開無數文字,字和字之間擠壓成團,竟是完全看不清書寫了什么文字。
下一刻,她睜開了眼。
從她的視角里,便見到兩條由自己手上延伸出去的鎖鏈,分別連接在兩人手上。
應蒼帝正低頭看他。
摘了遮目的白緞,那雙睥睨天下的眼,此刻恍若天底間最剔透干凈的珠石,只為她一人閃爍。
而另一側,是當世美貌無雙的姬家公子。
燭光映襯著他的容顏,長發暈染開青墨色的光,豐潤的唇微勾,便是一個如水般撫慰人心的微笑:“星河,你終于醒了。”
兩人唯一的共通點,便是都被她拷著。
渡星河思考了一下,決定閉上眼睛,往里側一扭頭。
“可是又暈過去了?”姬無惑慌張。
渡星河:“我只是在裝死。”
“為什么要裝死?”
應蒼帝不解。
渡星河連滾兩圈,面壁思過:“不是,我沒想到我暈過去之后會是你倆在旁邊啊,我以為肯定是心月呢,我就隨便種了個主從蠱毒下去……姬無惑就算了,陛下你這又是何故?”
姬無惑的修為比她低,有可能被她強行結契。
對陛下……
她還以對合體期強制愛不成?
“我覺得,”應蒼帝低眸,看了眼手腕的鎖鏈虛影:“甚好。”
渡星河:“……”
“唯一的不好,便是怎么他也有?”應蒼帝忍不住帶了質問之意。
“我不知道,星河的邀約,我總是要同意的。”
被點到名的姬無惑垂了眼,可憐巴巴地望過來。
他其實長了雙狐貍眼,對誰都端著冷淡清貴的架子,偏偏在她面前,硬是把眼睛弄得圓圓的,來一出狐貍裝小狗,拿狗狗眼看她。
“陛下別鬧,我的蠱毒怎么可能拘得住你?”
渡星河擺手,要撤走應蒼帝身上的鎖鏈。
扯了一下,沒扯動。
按理說,這蠱毒是她靈力的延伸,并非真實存在的有形之物。
可再是虛無,應蒼帝都能碰觸到它。
此刻,他便勾住了那一條鎖鏈,不肯松開:“你只牽他,不牽我?”
“……陛下,這不是金銀珠寶,是我的蠱毒,不是好東西。我也是才悟出來的新功法,還沒在旁人身上用過。”
渡星河急著解除,也是因為此事太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