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寶冰蟾鉆回她的鎖骨中。
臨末了,祝天涯狀若不經意地提起:“渡小友那位燕真尊今日不在?代我向他問一聲好,仙盟隨時歡迎他大駕光臨。”
渡星河愣了愣,便意識到他說的是應蒼帝。
她頷首:“我會代為轉達的。”
對方滿意地走后,渡星河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盟主對她如此禮待客氣,恐怕是沾了陛下的光,才不敢直接將千寶冰蟾強行索要回去,只稍作試探,見冰蟾不愿回去,便痛快作罷。
都是托陛下的福。
“有靠山的感覺真不賴。”
渡星河自語慨嘆一句。
只是靠山山會倒,陛下早晚是要飛升的,能得他照拂一二,她也并不忸怩,趁機乘風更上層樓。
而豁達大度的仙盟盟主,則是回到副盟主身邊捶胸頓足一番。
見到此番情狀,遲問星便覺近日的郁結之氣驟然一清,神清氣爽起來。
……
仙盟盟主歸來,公布是次仙盟大比的成績。
原本該有三百名的排行,卻少了一大截。
殞落在十州秘境中的修士,名字便不排入計算之中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前十無一不面露喜色,身后跟來的師長也與有榮焉。
在場,唯獨少了第二名。
面對其他宗門疑惑探究的目光,是虞秋竹笑著解釋:“大師兄在十州秘境中悟得劍中真意,前日就進了九陽宗的赤輪殿閉關修煉,可惜不能出來和大家再當面論道了。”
“那真是可惜啊!”
離燭宗的修士當真替他惋惜起來:“拿得第二名這樣好的名次……也不愧是九陽宗的大弟子,對待榮譽也等閑處之,換作我,肯定把閉關修煉往后押個兩日也不耽誤事兒。”
這就跟喜得榜眼,卻不騎馬游街一樣。
人生中只有一回的春風得意事,硬生生錯過了。
“就是啊。”
“該他修為高。”
眾人是真這么想的。
畢竟在仙盟大比中取得前三,是切切實實的佳績,即使是三大宗門的弟子,回去也是會被捧著供著重點培養的。
唯獨知根知底的九陽宗弟子都低頭不語。
蘇衍大師兄哪里是悟得劍中真意,臨時閉關修煉?
他是得知自己魂花數量不如渡星河后,直接關起門來不見人了。
這借口還是虞秋竹幫他想的,去赤輪殿也是他向宗主打的申請,起碼把破大防的大師兄先關起來,別放出來丟人現眼,對外也好說得過去。
虞秋竹為問心崖真是操了太多的心了。
有時他也想像二師兄一樣裝傻賣瘋,當個魔怔的算了。
可他仍然想當問心崖上最后的一個正常人。
他要維護師門面子!
只不過,自家人懂自家事,大師兄蘇衍格外好面子,且特別介意渡星河的事,在九陽宗并非秘密——他在最后數日讓其他宗門的弟子獻出在死者身上取得的魂花,結果數量還是沒壓過渡星河,恐怕他就是為著此事不愿出門見人了。
好在,九陽宗以外的人愣是沒往這方向懷疑。
這第二名,別人做夢都求不來呢!
不過,蘇衍的不在場,倒也只是引起了短暫的議論。
旁人問起元明尊者,他也只道是弟子潛心修煉,他只有鼓勵的份。
更多人把目光放在了渡星河身上。
第三名的渡心月緊緊跟在她身邊,言談之間對她極為恭敬,一口一個師父,她就在旁邊佇立,神情寡淡也挾帶著一身劍意,教旁人不敢輕易靠近。
同一屆大比的修士里,對渡星河也從一開始的好奇質疑,到如今堅定不移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