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突破金丹的她,會被熒級副本拒之門外,只得提前服下壓制修為的丹藥,當藥效消失,她也會自動被秘境驅逐出來。
再次進入巫族祭壇,這次再沒有蟲類靈獸出來襲擊她,仿佛隱隱嗅到了她身上的危險氣息,都對她退避三舍,她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祭壇的中心,左右的毒物雕塑靜靜地佇立在原來的位置,數九情走在其中,只覺它們的眼睛都活過來了一樣,正注視著自己,使她頭皮一陣發麻。
而正前方,則是一個圓形的血池。
血池中間,是一個金蟾雕像。
“蠱靈,蠱靈!”
渡星河招呼了兩聲,發現無人應答,只得用老方法,劍尖劃開自己的右手手掌,倒了一點血進去。
原本深棕色的血池在融入她的血之后,立刻變得艷紅欲滴,還往外冒起了咕嘟咕嘟的泡。
片刻,血池噴涌而出,冒出來一只巨大又丑陋的生物。
蛇首扁平,外皮光滑,又生有百根細足,輕輕擺動著,在不爬行的時候,那上百根細足只起到一個裝飾的作用,由強橫有力的尾部支撐著它站立。
它盯著渡星河一行人,吐出分叉的蛇舌,發出嘶嘶的聲音。
在這一刻,數九情感覺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在十州秘境里見到的邪崇,更像是精神上的污染。
而眼前此物,卻是切切實實的恐怖和惡心,她不禁往師父身后走了點,那妖物察覺到她的恐懼,轉動著八只眼睛興味地打量起了她:“我看到你內心的欲望了,你來拜見本蠱靈,可有所求?”
它探出長長的上身,傾過身子來,定在數九情的頭頂。
那細細密密的百足,撫過她的臉……
數九情頭皮剎那就炸了。
她只是平云大陸最普通的修士,每天老老實實打坐吸收天地日月精華和靈氣,沒事就往修士集市淘點二手材料,從來不報名這么危險的活動——
啪!
渡星河抬手扇了它一個耳光:“能不能好好說話?”
嘶嘶聲霎時停了。
蠱靈才將目光挪回來:“原來是你回來了啊,生懷居士,我說誰的血這么香呢。”
“我這么大一個人站你面前你沒看到,非要嚇唬我徒弟?”
“我每天在祭壇里待著也是很無聊的,不殺幾個進來想偷我財寶的修士打發時光,日子也太難熬了,”蠱靈為自己辯解道,它并非有意嚇唬誰,而是職業病發作:“誰讓你這個徒弟害怕我的?你帶來的另外兩個都不怕我,哼哼,也算她有眼光,知道本蠱靈的強大和恐怖。”
被點名的心月淡淡地掃過來一眼。
參水說:“你這模樣的我以前在前妻身上抓過不少。”
互相抓跳蚤是猿猴之間增進感情的重要活動。
數九情弱弱地說:“師父,我怕蟲子。”
“人生在世,有恐懼的事物很正常,不要因此自責,你看它這般丑陋,看多了也會做惡夢。”渡星河溫聲安慰她。
蠱靈晃了晃身軀,增加自己的存在感:“喂,我還在這呢,說我壞話能不能避著我點?”
“不能。”
渡星河讓它趕快打消念頭。
它哼唧兩聲,并未在此事多加追究,只道:“你來得正好,幫我生孩子。”
數九情才想起來,這蠱靈管她師父叫生懷居士。
“師父還有這外號?”她奇問。
渡星河不自在地頓了一下:“對,專治不孕不育。”
一回生二回熟,渡星河這次也很輕松地幫助蠱靈產下了一百多個寶寶。
解決了生存焦慮,蠱靈的心情也好多了,百足晃動得更加輕快:“讓我來看看你把我的孩子養得怎么樣了。”
在主人的同意下,紫蝎從她身上爬出來。
蠱靈八只眼睛隱隱現著紅光,注視紫蝎片刻,驚喜道:“你把它養得很好啊!可有給它起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