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年霸榜劍宮第一名的宋逍遙人傻了。
他自然能看得出,來人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只是高出多少,他并看不出。
也許,跟他的師父差不多?
“那個,前輩,我們是劍宮學子切磋……”
你這不同輩的,就不要出手了吧!
豈料眼前的白衣女子驚訝地看他一眼,笑了:“那正好,我也是劍宮學子。”
“今天入學的渡星河,請賜教。”
當雪名出鞘時,隨之涌出的絕對威壓讓宋逍遙明白——
這不是跟他師父差不多。
是比他師父更強。
……
九重劍山上的演武場經年下著雪,可積雪卻從來沒人來清。
畢竟學生在這兒切磋過兩招,雪往往就被清得差不多了。
今兒更是夸張。
往日那意氣風發,天下無敵的天才劍修,竟被三招打了個落花流水,連帶演武場上的雪都被三劍蕩得冰消雪融,現出本來的地磚面貌來。
渡星河留了手,只淺淺地教訓了一下這少年郎,順便問明事情的來龍去脈,向三人解釋道:“我是境界提得太快,想在劍修一途更加精進才來劍宮求學,至于我這不成器的徒弟,她是資質差了點,我讓她去劍經閣研究,不會打擾你們的。”
修仙界強者為尊,劍修更是癡迷這一點。
誰的劍硬,就聽誰的話。
在見過渡星河三招把宋逍遙打蔫巴了之后,袁辭跟方定真全都老實無比,在她面前站得直直的:“是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宋逍遙他太過輕狂,前輩教訓得對。”
方定真遠遠地瞧了一眼跟蔥似的栽在雪堆里的逍遙哥,把這輩子遇到過最悲傷的事都回憶了一遍,才忍住了沒笑出聲。
“我沒生氣,換作是我的話,可能也會去挑戰新生,”
渡星河側著臉思索了一下:“不過,我在看見新生弱成她這樣之后,就不會有出手的想法了。”
被點到名的數九情屁顛屁顛地跟上來,從后抱住師父的腰,蹭了蹭:“我好柔弱,只會叫師父救命。”
她原本還覺得心月師姐跟師父貼貼是想上位當師娘。
現在她悟了。
師父為自己撐腰出頭的時候太帥,她受不了!
誰能忍住不貼貼師父那真是神人了。
數九情說完,宋逍遙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頭從雪堆中拔出來,和她對上視線。前者哼的一聲,自得道:“如果你知道我師父是誰,你也會覺得我命好。”
“還疼么?我不太擅長手下留情,但的確留了手,如果還疼的話,麻煩你們扶他去找劍宮里的醫修。”
渡星河縱容著徒弟的抱抱,淡淡道。
她只當數九情受驚了。
打狗都要看主人,何況是打她的徒弟。
“不疼了!”
宋逍遙一躍而起,兩眼放光地看向渡星河:“你好強啊!可以請問一下前輩如今什么境界嗎?”
青年眼里沒有絲毫怨懟羞惱,只有對更強者純然的崇拜向往。
渡星河:“剛碎丹成嬰不久。”
這的確沒什么好隱瞞的。
要是在一幫結丹巔峰和金丹二層跟前,也要扮豬吃鼠的話,那她這劍道也不必再修了。
話音落,周圍寂靜無聲。
三人面面相覷。
宋逍遙先忍不住了:“喂,我金丹二層要跟你結丹巔峰打,你把元嬰劍修召喚出來?”
“那咋了?”
數九情摸摸后腦勺,十分無辜:“不是說不限劍招嗎?我的大招就是召喚我師父啊!你不服,你把你師父也叫過來,不會是你師父不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