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葉葦的手機響了,看了夏潔一眼,去另一邊接電話。
夏潔心里有點不舒服,知道應該又是母親給教導員打電話了。走出辦公區,來到院子里撥打夏母電話,果真占線,又氣又急。
過了一會兒,夏母電話打回來。
夏潔立刻問道“媽,你是不是剛才給教導員打電話了”
夏母說“是啊。”
夏潔終于爆發“媽,不是說了嗎,不讓你再給所里打電話。你是不是想逼著我跟您斷絕關系”
說完,勐的掛了電話,又回到辦公區。
這一切正好被程浩看在眼里,一時間陷入了沉思,是不是該給師母一個交代了。
這天,程浩一夜沒睡,魂不守舍。直到清晨的鬧鐘響起,才起身下樓。車子行駛在冷清的街道上。又回憶起了當年的一幕
夏潔爸爸的葬禮過后,年輕的程浩拎著大箱小箱的禮品,被夏母趕出家門。
夏母站在門里聲淚俱下“你還有臉來老夏都是被你害死的現在假惺惺上門來做什么”說完狠狠關上門。
程浩一臉悲痛無奈。魂不守舍地離開。
往事不堪回首,程浩面色漸漸堅毅,一腳踩下油門,直接開到夏潔家樓下。
門鈴響起,夏母打開門,發現門外站的是程浩,手里拎著一提牛奶,一個果籃。吃了一驚“怎么是你,你是來說小潔換崗的事,還是來做我工作的”
程浩神情肅穆“都不是,我是來跟你說說我跟師父的事。”
夏母準備關門“那你就不用了,你可以走了。”
程浩這次沒有退縮,直接往屋里走。
夏母急了“你干什么你還硬闖”
程浩把手里的東西放在餐桌上,轉身“師母,我是來向您坦白,也是向您懺悔。當年面對悍匪,我確實害怕了。腳上像粘在地上,一點也挪不動步。”
“盡管最后局里做了結論,在師父犧牲這件事情上,我沒有責任。但我知道我有師母的懷疑是對的,我真的是在該沖上去的那一刻腿軟了,而且事后也沒有勇氣承認。”說著低下了頭。
夏母面色蒼白“你現在來說這些有什么用懺悔能換回老夏的生命嗎能彌補我們母女這些年來的痛苦嗎”
程浩語氣沉重“師母,我知道我有罪。我自己心里也清楚,對不起師父,對不起你,對不起小潔。我在心里一遍遍譴責自己,但始終沒有勇氣向任何人承認,我是個懦夫我”
說到這,程浩看到桌上的水果刀,一下把刀拿了起來,悲憤道“師母,不行今天我給師傅償命”說完,拿著水果刀就要往自己的胸口扎下去
“啊”夏母嚇得大驚失色,連忙沖上去將刀拿奪過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程浩,你是想把我也給逼死嗎”
程浩的眼角也流下淚水“師母。我只是想為我當時的懦弱贖罪”
夏母手里的刀子遠遠地丟到一邊,面對坦白的程浩,仿佛一下憔悴了很多,癱坐在沙發上,無力地擺了擺手“不要再說了,其實我都明白,只是一直有個心結打不開。現在我只希望小潔每天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知足了。”
“過去的事情也不要再提,你要是真想替你師傅做點什么,就替他照顧好小潔,讓他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
程浩道“師母放心,我一定會替師傅照顧好小潔的”
夏母道“好了,那就這樣吧。”
程浩感動道“謝謝師母您的寬宏大量,今天來這里,我不知做了多少思想斗爭,終于說出來了,心里也輕松了。我走了,師母您保重。”
說完,程浩就往外走,到了門口又停下來“師母,您也試試跟過去畫個句號吧,生活,可以更美好”
“真的,可以畫上句號了嗎”夏母呆愣地站在那里,思緒萬千。
這天,李牧和夏潔一起值班,李牧拉著她的手道“小潔,你最近情緒不太好呀”
夏潔嘆了口氣道“你也知道我媽,又是給所長,又是給教導員打電話,非得讓我去做戶籍警,煩死了。”
李牧道“你是怎么想的”
夏潔遲疑道“我也不知道。”
李牧道“這種事,其實還要你自己拿主意,要放下心中的偏見,別覺得父母要你做什么都是錯的,每個人考慮的方式和方法都不一樣。”
“你自己心里想一想,想做這樣天天出外勤的民警,經常加班的民警,還是想做穩定輕松的戶籍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