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幾天發現后,岳不群也已經來了,那還會現身。
一直等到三個月后,岳不群不在上思過崖的這段時間,風清揚估計一邊確定岳不群不會再來了,一邊觀察兩個人的資質秉性,適不適合傳授獨孤九劍。
直到如今,耳邊突然有人陌生人說話,那么說話的人是誰已經呼之欲出了。要知以李牧現在的內功修為,方圓幾丈之內,便是岳不群也不可能瞞過他的耳目,華山上比岳不群武功高的,只有風清揚。
李牧壓下心中躁動,轉身看去,只見來人白須青袍,神情抑郁,臉如金紙,李牧心中暗忖,這就是風清揚么?
忽聽一道喝聲傳來,令狐沖上前兩步道:“你是何人,怎敢在我華山重地辱及恩師。”
風清揚聽罷也不生氣,他嗓音低沉道:“你是怪我罵你師父,只是他也算我的師侄,我叫他一聲小子,說他幾句倒也當得起。”他說話時神情蕭索,似是含有無限傷心,但語氣之中自有一股威嚴。
李牧接言道:“您是風清……風太師叔!”
風清揚詫異的看了李牧一眼道:“你到有些見識,竟還識得我。”
令狐沖一愣,名字中有個“清”字,那是比師父“不”字輩,還要高上一輩,他稱師父小子,卻無不妥之處,神情有些尷尬,施禮道:“拜見太師叔,恕弟子無禮。”
風清揚擺了擺手道:“罷了!你也算一片赤誠。”
他指著石壁上華山派劍法的圖形說道:“這些招數,確是本派劍法的絕招,其中不少都已經失傳,連岳……岳……嘿嘿……連你師父也不知道。想來魔教到真有些高明之士,竟能把這些一招招分別給破了。”
令狐沖接言道:“他們破這些死招,看似高明,實則無甚大用。”
風清揚點頭道:“你們倒有些見識,這些魔教長老若以武功而論,算的上極為高明。若論修為境界,卻還未真正窺到上層武學的門徑。尚未明白招數是死的,發招之人卻是活的。死招破得再妙,遇上了活招,免不了縛手縛腳,只有任人屠戮。”
“這個‘活’字,你倆要牢牢記住了。學招時要活學,使招時要活使。倘若拘泥不化,便練了幾千、幾萬手絕招,遇上了真正高手,終究還是給人家破得干干凈凈。”
兩人躬身應是,李牧微微沉吟:“太師叔,如何才算上層境界,若能做到一招一式,綿綿延延,縷縷不絕,算不算把招式使活了。
風清揚笑道:“若想把招式活使,先要做到出手無招,那才真是踏入上層境界。你的劍招使的再綿密嚴謹,只要有跡可尋,敵人便有隙可乘。但如你根本沒有招式,敵人如何來破你的招式?”
“要切肉,總得有肉可切;要砍柴,總得有柴可砍;敵人要破你劍招,你須得有劍招給人家來破才成。”
令狐沖接道:“那樣豈不是一動不動,就沒有破綻了。”
風清揚笑道:“若是一動不動,那想怎么動都可以,自然難尋破綻。”
李牧道:“這樣看來,豈不是說后發先至才是武學正途。”
風清揚嘿嘿笑道:“別人都出招了,你如何先至。”
李牧沉思道:“既然一有動作,便有破綻,那待他一動,尚不及發招,我便趁機攻他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