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漸漸轉過一道山崗,李牧不在沿著山道,他運起輕功,不管是山丘高嶺,皆是飛馳而過,到是再沒遇到魔教之人。
半盞茶功夫,離衡山城已是不遠,李牧按下速度,不經意間發現左近一條小溪邊,隱隱有一道身影端坐,他也不甚在意,行到近處方才隨意瞥了一眼,
那人是一位白衣老者,容貌輕痩,頦下疏疏朗朗一叢花白長須垂在胸前,此刻手中持著一壇烈酒,正在大口大口的狂飲不止,另有兩壇未開封的在旁邊放著。
李牧心中一動,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些畫像,雖畫的不甚清晰,但與此人像貌卻有八分相識。他是否腰懸彎刀,無法看見,但此人雖然坐著,卻有一股豪邁之氣。
那人目光甚是敏銳,見李牧看去,當即察覺,回望過來。
兩人目光一觸,都是一動,那人見李牧氣質不俗,神光內斂,在自己凌厲無方的目光下,絲毫不為所動,竟讓自己一時間竟無法看透。
李牧見他眼中精光一閃,目光如電,顯然有極為深厚的內功修為。
那人先開口朗聲叫道:“小兄弟,看你神色,難道識得向某不成?”
李牧道:“你是魔教左使向問天?”
向問天眉頭一挑,問道:“咦,你真認得我?我看你不像神教門下,咱們以前見過?”
李牧哈哈笑道:“雖未見過,卻是聞名已久。剛才一路行來,便有多人拿著畫像打聽你的行蹤,看裝扮都是些魔教教眾,你又姓向,難道不是向問天?”
向問天哈哈大笑道:“好,小兄弟夠直爽,向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老夫。”
李牧若有所思道:“向左使不在黑木崖,跑來衡山作甚?”
向問天臉色一變,喝道:“向某想去哪就去哪,還要你管不成?”他說到此,話音一轉,目光玩味的打量著李牧道:“看你裝束,到像是五岳劍派弟子,五岳劍派與我神教向來水火不容,難怪你有此一問?只是你可知向某的脾氣?”
李牧哈哈大笑道:“聽說魔教右使向問天桀驁不馴,看來沒瞎說。”
向問嘿嘿笑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脾性,還敢問我?”
李牧容色淡淡道:“為什么不敢問!對于向左使為何來此,林某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好奇?你若想說便說,不想說李某也不強求,這就離去。”
“只是聽說向左使是個豪氣之人,何必這么婆婆媽媽?反而讓人給小瞧了。”
向問天聞聽此言,臉色一變,忽而又哈哈大笑道:“好好!小子你有種,老夫自認夠傲氣,沒想你竟也不輸老夫,倒讓我對你有幾分刮目相看。”
“來來……讓我試試你的手底下是否有嘴上這般有種?”
話音剛落,只見向問天本是端坐的身子霍然一動,平地飄起,身子在半空中一個旋身,飛身一掌向李牧拍來,他身材極高,這一下挾勢而來,顯得極為剛猛霸道。
李牧絲毫不為其所動,前后腳一錯,雙手一圈一轉,渾然一體。右手一掌平平推出,霍然迎去,兩人掌勁相交,只聽砰地一聲,勁氣四射,四周樹枝花木盡折。
李牧臉上紫氣一閃,身子晃了幾晃,一連退后三步才卸下這股力道,稍一運氣,便恢復正常。
反觀向問天,本是凌空一掌拍來,卻被掌勁反擊,在空中連翻了幾個跟頭,落到地上,又蹭蹭退了七八步才卸完力道。
一時間,臉色紅白一陣,不但是體內氣血沸騰,一時壓制不下所致,更因心中尷尬。先前氣勢十足,誰能想到竟是自己技不如人。以他久經磨練的脾性,也不禁有些赫然。”
李牧見了,臉色仍是一如往常,拱手笑道:“向左使,承讓了。”
向問天見他臉上沒有絲毫譏笑之色,心里好受了一些,不過卻不服。
不過,臉上收起桀驁之色,拱手道:“小兄弟好功夫,向某闖蕩江湖多年,第一回見到這般年歲便有這么俊的功夫的少年英雄,剛才是我小瞧了兄弟,再接我幾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