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寒暄后,又一局棋結束,幾人干脆不下了,來到秦嗣源書房,欣賞書畫。
宋茂帶來的那幅,林甫同林大家寫的字,也被幾人拿出來欣賞。
談笑了一會兒,秦嗣源笑道:「立恒,聽說那日在濮園詩會,你不但詞寫的好,字寫的也是一絕,有大家風范,可惜被濮家收藏了,據說以后每屆濮園詩會,都要掛出來。」
康賢插話道:「若是每年中秋都被掛出來,以后幾年秦淮河上,怕再也做不出詠月的好詞了。」
秦嗣源笑了笑:「正是此理,不過有此一詞,對濮家的濮園詩會,也是大大的增光添彩。」
說著轉頭看向李牧:「立恒,今日機會難得,可要給老夫留一幅水調歌頭的真跡,也省得去濮家瞻仰了。」
康賢也接話道:「是極,是極!立恒也給老夫寫一副,說不定過些年,就值錢了。」
李牧笑道:「康老家大業大,還在意這點。」
康賢吹胡子瞪眼道:「老夫連極品紫筍都送你了,自然要找回來。」
李牧哈哈大笑:「好吧!二位都開口了,那就獻丑了。寫的不好,別見怪。」
秦嗣源道:「立恒不必謙虛,你的字,老夫聽幾人夸贊過,別具一格,極為難得。」
李牧笑了笑,他的字,從底子上來說其實是劍法,利用其對劍法妙到毫巔的操控,以及一身深奧絕頂的劍術,能以筆作劍。
剛開始寫出來的字,就像一把寒光凜冽的劍,有一股懾人的氣息。隨著劍法境界的提升,書法境界相應的提升,如今大巧不工的劍法境界,寫出來的字自然有一股返璞歸真的大家風范。
這時,仆人已經備好了筆墨紙硯,李牧也不客氣,揮毫潑墨,一蹴而就。
相比中秋節那晚,他的字體再有進境,一筆筆鐵鉤銀畫,飄逸靈動,整首詞從頭寫到尾自帶一股意境。從寫第一個字到最后一字落筆,綿綿延延,如同劍意,屢屢不絕。
一首詞寫完,幾人都撫掌而嘆。
康賢連忙讓人又重新鋪上宣紙,笑道:「立恒,那一幅給秦公,這一副老夫帶走,寫的不能比上一幅差。」
李牧道:「既然康老這么說,我有一種新寫法,恰好用上。」
說著,提起筆,用宋體寫了一遍水調歌頭,幾人眼睛有些發亮,目光中帶著說不出的贊嘆。
宋體說是宋體,其實是明朝才總結歸納成熟的一種字體。
后來宋體流傳到日本,日本稱之為「明朝體」,簡稱「明體」。
也有一種說法,說宋體是秦檜發明的,不過多是以訛傳訛。
宋朝一些書法大家的字體,有些確實和宋體比較相近,不過只是相近,并不成熟,這種字體直到明朝才漸漸成熟。
李牧的宋體,也是在笑傲世界學的,雖然學的不太認真,沒幾分功力。來到這個世界,練了半年時間,在以筆作劍的境界加持下,寫的自然極好。
一手字寫完,幾人看李牧的眼光都不一樣了,特別是秦嗣源和康賢,以前是頗有才華的小友,現在憑這一手獨有的字體,絕對能青史留名,讓萬千學子景仰。
數百年后,人們可能不知道秦嗣源和康賢是誰,絕對不會不知道寧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