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興到杭州并不遠,走水路也就兩百里,縱然船行的不快,一路觀賞四周風物,一天多的時間也就到了。
這一段的水路十分繁華,船只往來不絕,運河兩岸不時有村落和園林掩映其間。
杭州自古便是一座極繁華的大城,即便還不是歷史的巔峰臨安,比起江寧蘇州也不遜色。
在碼頭下了船,樓書婉邀請李牧和蘇檀兒去樓家暫住,被他們婉拒了,畢竟這一趟隨行的人太多了,蘇家本身在這里也有產業,蘇檀兒還打算這兩天在杭州再買一處大宅子。
樓書婉也沒有過分客套,這里有樓家的貨倉,找到管事的安排了馬車,便一路返回樓家。
蘇家這邊自有管事的去雇傭馬車,浩浩蕩蕩十余輛,一行人總算安置了下來。
次日,作為蘇家在杭州有些交情的富商之一,再加上又和樓書婉一路同行,按照慣例,李牧與蘇檀兒便去樓府拜訪,吃了一頓飯,也見到了樓家如今的家主樓近臨。
其人頗有派頭,五十出頭的年紀,比蘇伯庸的稍大,胡須頭發皆是黑白參差。
從談吐看,頗有手腕,確實是一個商場老手,蘇家大房吃下烏家家的產業前,論實力和底蘊可能還比不過樓家,如今論財力怕是蘇家更勝一籌,不過杭州江寧相隔千里,樓家怕也意識不到這一點。
對于兩人來訪,蘇檀兒那邊,態度倒是頗為和藹,展現出長輩對晚輩的親切姿態;對于李牧,就十分無視了,甚至問了不少尖銳的問題。
李牧知道,樓書婉大概把路上一些事說了,此人大概挺看不起贅婿的,本來就看不順眼,再加上贅婿的身份,態度能好才怪。
李牧也不在意,也不再做什么晚輩姿態,靜靜的看他表演,一通拜訪的流程過后,很快告辭。
回去的途中,蘇檀兒神情有幾分生氣:“這家人,好心去拜訪,居然給相公臉色…”
李牧道:“大概覺得我在常州碼頭刁難他女兒了吧。”
蘇檀兒道:“書婉對相公恐怕是有誤會?路上說起相公,她總覺得我在說假話。”
李牧笑道:“那是她和她家夫君相處的不太好,以為別人和她一樣,同樣相處的不好。
“也是,似我們這般相處得好的,也是不多。”
這話雖有幾分自夸,但蘇檀兒只覺得事實如此,笑道:“大概因為相公對檀兒太好了吧!”
李牧看著她笑道:“難道不是娘子對相公我太好了。”
說著兩人相視一笑。
片刻,蘇檀兒又一臉認真的說道:“那以后咱們就和樓家少打交道。”
李牧點頭支持,以杭州的局勢,做什么都是無用功,陷落后都會洗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