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幾人走到書房所在的小院子門前,便看到剛才那個年輕人,吃力的抱著一個沉重的箱子從書房里走了出來,瞧那憋的滿臉通紅的樣子,箱子分量絕對不輕。
這種場面,特別是小嬋那副滿臉好奇驚訝的樣子,老管家哭笑不得之余,連忙把人拉到一邊小聲解釋了一遍。
錢家雖是錢塘大族,家資豐厚,錢希文持家卻極嚴,務求簡樸,家中子弟平素月錢甚少。不到時間,甚至不會提前發放。
不過,總有人缺錢急用。一次家中一名子弟便將錢希文最喜歡的珊瑚筆格拿了去,錢希文了解后,在家中出了榜文,誰能幫忙找回來,便賞錢十貫,后來也果然兌現承諾,也算給那些遇到困難的子弟一個出路。
此事過后,那筆格一年要丟上十七八回,每次張出榜文,便有人拿來交還,錢希文也總是給了錢。
或許是覺得這樣的教育意義不足,十貫錢的銀票小小一張,于是有要求,以后所有的獎勵只能領銅錢,只能自己領,自己拿走。
一文錢有幾克,一貫錢就有幾公斤,十貫錢就有幾十公斤,對于這些養尊處優的子弟來說,辛辛苦苦把重達幾十公斤的十貫錢搬回去,也是一個不小的苦頭。
加上誰領的錢,差不多代表誰偷拿的筆格,瞞不了,因此大家也不敢多拿,只能自我約束。
不是實在缺錢,遇上的事,不會這么做,也算有一定的教育意義。
進了書房,終于見到錢希文這位大儒,其人須發半白,梳理得整齊,一身灰袍也整潔樸素,雖無補丁,也能看出漿洗過多次,一些地方已經有些發白,此時剛看完秦嗣源的書信。
抬頭看著李牧笑道:“當初與秦公京城一別,至今已有八年,秦公身體可好。”
李牧道:“秦老身體還行,此時說不得已經到京城了。”
大概把李牧當成需要照顧的晚輩了,閑聊幾句,開始問李牧平時讀什么書,學到哪里了。
李牧也只是隨意回答,其人的修養倒是真好,不論李牧回答的如何,其人始終謙虛溫和,說出的話卻極有道理,以李牧的見識來了看,確實是一位極有學問的人。
果然,能被秦嗣源說成大儒的,確實不簡單。
聊了一陣兒,李牧留下兩幅字,錢希文也從書架上拿下幾本書。
“這幾本書,里面我已做了注解,立恒若覺得有趣,不妨經常讀一讀。”
李牧接過書,隨意看了看,有左傳,有春秋…
“多謝錢老,晚輩就收下了。”
又客套了幾句,李牧這才告辭。
回到家,接下來也就沒什么事了,除了蘇檀兒要不時帶著幾位掌柜考察市場,拜訪一些合作商,其他時間都是兩人帶著幾名小丫頭游山玩水。
西湖、夕照山、雷峰塔…都細細走了一遍,看著將要經受大劫的杭州,不知何時才能恢復如今的繁榮。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