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外傳來阿積的腳步聲,林耀最后看了眼墻上的時鐘:
“散會吧。”
“阿瑤,今晚的慈善晚宴記得戴上我送的翡翠鐲子,那上面的微型攝像頭,該錄點‘大人物的真心話’了。”
“朝先,你的漁船隊凌晨三點出港,航線我會發到你衛星電話。”
“海棠陪我去趟地下車庫.”
其他人魚貫而出后,海棠跟著林耀走進電梯。
金屬門合攏前,她瞥見丁瑤沖自己拋來意味深長的笑。
周朝先則把玩著那把鑲鉆手槍。
地下車庫的冷光里,林耀將她抵在黑色保時捷上,指尖劃過她鎖骨:
“知道為什么選你們三個嗎?”
“不知道。”周朝先道。
“丁瑤的娛樂帝國能織就最密的情報網,朝先你的社團背景能掃清明面上的障礙,而你”
“而海棠,你的立委身份,能讓所有事都披上很好的外衣。”
海棠反手扣住他后腰的槍套,摸到熟悉的映山紅紋路:
“那耀哥呢?你在這盤棋里是什么角色?”
“我?”
林耀輕笑,電梯燈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芒,叭了一口雪茄,道:
“我是下棋的人!”
他按住她握槍的手,道:
“等風暴過后,灣島的錢會是我們的,而你們,會成為站在陽光下的人。”
遠處傳來游艇引擎的轟鳴,那是丁瑤的紅色法拉利正在出庫。
海棠松開手,子彈吊墜晃出弧線:
“所以你讓我們當棋子,自己躲在陰影里?”
“不。”
林耀替她拉好西裝外套,指尖停在她胸針位置。
那是枚偽裝成珍珠的微型定位器,道:
“你們是我的利刃,而我”
他低頭吻她眉心:
“是握著刀柄的手。”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車庫轉角時,監控屏幕上,三個鈦金屬盒的編號正在數據庫里閃爍。
林耀的懷表指針指向九點整,瑞士銀行的加密系統顯示,三個新賬戶已激活。
資金流動軌跡如同精心編排的舞蹈。
將黑與白、血與金,都化作棋盤上的棋子。
……
暴雨漸歇,灣島的夜空露出詭譎的靛藍色。
某個議員的競選廣告還在循環播放。
而屬于林耀的商業帝國齒輪,正借著這四個被權力與欲望捆綁的身影。
在明暗交織中越轉越快,將更多人卷入這場早已注定的風暴。
奔馳防彈車碾過屏東鄉間公路時,丁瑤的指尖正繞著林耀袖口的映山紅刺繡打轉。
她涂著珊瑚色指甲油的手突然頓住:
“耀哥,前面那個路牌,‘永盛村’,跟你當年的貨輪同名呢。”
車窗搖下條縫,咸澀的海風卷著稻花香灌進來,遠處曬谷場上的孩童正追著只瘸腿的三花貓跑。
林耀望著路牌上班駁的紅漆,想起二十三年前沉在海底的永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