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我那航運公司談妥了天津港的新泊位，林先生若是要拓展北方物流網，我們或許能打個配合。”
林耀指尖敲了敲桌面上的重組計劃書，淡聲道：
“雷生上月在中山拿的那塊地，不如劃出三成做商業綜合體？天耀的百貨三成正缺個珠三角支點。”
話音未落，云飄飄敲門而入，遞來一份加密文件。
他掃過上面的紅章，忽然將文件推給雷英東：“上頭剛批的跨境金融試點，雷生旗下的銀行要不要試試水？”
雷英東瞳孔微縮，文件上“深港通”三個字在日光下泛著燙金光澤。
包船王放下湯勺，掏出鋼筆在紙巾上畫了個航運路線圖，道：
“若能拿到試點額度，我的貨輪從倫敦直航鵬城時，就能用華夏幣結算運費了，這比繞開匯豐的手續費能省出三個點。”
林耀抽出西裝內袋的鋼筆，在計劃書背面畫了個三角模型：
“零售、地產、金融，三駕馬車并駕齊驅。不過下個月的東南亞華商峰會，二位可有興趣同去？”
“聽說索羅斯的量子基金最近在盯著泰銖。”
聞言，雷英東將紙巾折好塞進西裝口袋，忽然低笑出聲：“林先生是想借勢布局？前幾日我在華爾街的朋友說，高盛正在做空東南亞的外匯儲備。”
包船王轉動著腕間的翡翠手串，沉聲道：
“我上周讓船隊在新嘉坡多囤了二十萬噸原油，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三人沉默間，侍應生送來剛出爐的叉燒包。
林耀咬開酥皮，甜香混著肉汁在舌尖漫開。
他忽然想起前世看過的金融危機報道，指尖輕輕敲了敲桌沿，道：
“二位可聽說過‘金融防火墻’？有些錢該賺，有些錢.”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窗外的中銀大廈，續道：
“得給港島留條后路。”
雷英東與包船王對視一眼，前者推了推眼鏡：“下周我約了財政司的王永先生打高爾夫，林先生可有興趣參加？”
林耀扯了扯領帶，起身整理袖扣，道：“可以，對了——”
他指了指計劃書上的紅色批注，道：
“天耀新成立的慈善基金會，還望二位賞臉掛個名譽理事。”
包船王哈哈大笑，拍了拍林耀肩膀：
“聰明人都知道，賺大錢要靠政商平衡。耀哥這手‘左手資本，右手公益’，當真是青出于藍。”
三人走出茶樓時，暮色已染紫海面
林耀望著天星小輪劃過的航跡，忽然從西裝內袋摸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那是他初到港島時在深水埗拍的街景。
雷英東瞥見照片，忽然開口：“我父親當年從內地南下，兜里只揣著十個銀元。”
“如今我們能坐在這里談百億生意.”
他頓了頓，指尖劃過照片上破舊的唐樓，續道：
“耀哥心里裝的，怕是不只是港島這彈丸之地吧？”
林耀將照片收進皮夾，嘴角揚起一抹莫測的笑：“雷生可知，下個月燕京要開個重要會議？”
他看著兩人驟然嚴肅的神情，輕聲道，
“有些局，得提前十年布。”
海風掀起他的領帶，遠處傳來匯豐銀行的鐘聲，驚起一群海鷗掠過晚霞漫天的海港。
……
回到太平山8號別墅后，林耀將鱷魚皮公文包隨手丟在玄關，真皮鞋底踩過羊毛地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