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鋒立刻解釋,“衰狗和樂仔折了以后,他接手了東區堂口,手下兄弟不少。”
他盯著林耀的表情,問道:
“耀哥對他有興趣?”
“只是對生面孔好奇。”
林耀擺了擺手,窗外的霓虹透過百頁窗灑進來,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錯的條紋。
“不重要。說說看,這四個人誰最有勝算?”
徐鋒挺直脊背,語氣篤定:“我看好燒鴨。
“林必茂、大c、上水皇雖是后起之秀,剛上位的話事人資歷尚淺,還沒做出實打實的成績”
他頓了頓,補充道:“權叔特意交代,叔父輩們都傾向燒鴨,但最終還得聽您的意思。“
林耀默不作聲,修長的手指探進抽屜,取出漆黑的煙盒。
金屬盒蓋彈開的輕響中,他抽出一支香煙,火苗在防風打火機下躍動,橙紅的光暈映亮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辦公室里只剩香煙燃燒的細微聲響。
徐鋒安靜地候在一旁,看著煙霧在林耀指間繚繞,勾勒出捉摸不透的輪廓。
半支煙燃盡時,林耀終于開口:
“告訴權叔,按原定計劃進行,今夜八點,叔父輩照常選舉。“
徐鋒下意識前傾身體,等待后續指示。
可林耀只是將煙灰彈進水晶缸,不再多言。
“耀哥,不需要其他安排?“徐鋒忍不住追問。
林耀抬眼,眸光如鷹隼般銳利:“照我說的做。”
“福連升的水再深,也翻不起天。有些事,不必插手。“
他將煙頭碾滅:“你只管傳話,剩下的,他們自會掂量。“
徐鋒心頭一震,立刻應道:“明白!“
他意識到,林耀看似放任不管的決策,實則暗藏對局勢的精準把控。
既不越俎代庖,又無聲宣示著絕對話語權。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已然為福連升的權力更迭定下了基調。
……
當夜八點,有骨氣酒樓內暗流涌動。
福連升叔父輩齊聚,門外大通酒樓的燈火,映得這場會面更顯神秘。
四大堂口話事人僅到四位——林必茂、大c、上水皇、燒鴨,這陣容已然昭示著勢力的微妙平衡。
酒樓內,座位安排暗藏玄機。林必茂、大c、上水皇同坐一桌,燒鴨獨坐另一桌,無聲劃分出福連升的權力階層。
權叔剛入叔父輩,燒鴨是中流砥柱,而前者三人則是鋒芒漸露的后起之秀。
再往下都是微不足道的小弟。
上水皇梳著油亮大背頭,筆挺西裝裹著儒雅氣質。
他舉手投箸間,哪有半分江湖狠勁?
倒是讓新人林耀聽著這名字,既覺陌生,又隱隱勾起些似曾相識的記憶。
酒樓外,上水皇帶來的四人嚴陣以待。
林國兵站得筆直,憨厚面容寫滿忠義;
鄧林濤挨著發小,腳尖不住點地,眼神里藏不住的興奮。
“阿兵……”鄧林濤壓低聲音,道:
“你猜這次皇哥能不能上位?”
林國兵眉頭微皺,搖頭道:“說不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