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中央銷售組織(cso)就像個無形的閘口,死死掐著市場流通量。
而里奧廷托和必和必拓這兩家澳洲礦業巨頭,靠著在博茨瓦納和袋鼠國的新礦,這幾年一直在蠶食戴比爾斯的份額。
三家明爭暗斗卻又默契十足。
如今突然聯手針對楓葉國的礦場,顯然是嗅到了威脅。
“他們的動作比預想中快了三個月。”
林耀低聲道,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
“我們的礦儲量雖說是世界第三,但typeiia型鉆石的稀有度威脅到他們的高端市場了。”
“不止如此,老板!”
江云補充道,背景音里隱約能聽到空調的低鳴。
“上周我去新約克參加行業峰會,戴比爾斯的亞洲區總監故意在酒會上放話”
“說‘有些新玩家不懂規矩,以為有礦就能入場’。”
“我懷疑他們下一步會聯合歐洲的珠寶商,全面抵制我們的切割成品。”
林耀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書桌角落那張世界礦產分布圖上。
圖上用紅筆圈出的溫哥華礦區,像一顆鑲嵌在北美大陸邊緣的藍寶石。
而此刻,這顆寶石正被三只無形的大手死死按住。
這個年代的鉆石貿易,除了原石開采,更要看下游的切割和銷售渠道。
天竺的蘇拉特是全球最大的鉆石切割中心,那里聚集了超過五十萬工人。
全世界八成的鉆石原石都要在那里經過切割打磨才能流向市場。
如果能打通天竺的渠道,讓那些掌握著切割技術的家族企業站到自己這邊。
戴比爾斯的封鎖就成了笑話。
“阿云,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林耀喝了一口祁門紅茶,開口道。
聲音里的沉穩讓電話那頭的江云瞬間安靜下來。
“老板,你指示我聽就是了。”
林耀:“你先穩住礦上的生產,把庫存的原石做分級處理,typeia型的先低價轉給多倫多的批發商,回籠一部分資金。”
“另外,幫我訂一張明天飛孟買的機票,頭等艙。”
“飛孟買?”
江云的聲音里透著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
“老板,您要親自去天竺?那邊現在是雨季尾聲,瘧疾還在流行,而且……”
“而且蘇拉特的切割工會正在罷工,對吧?”
林耀打斷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隨后繼續說道:
“越是亂的時候,才越有機會,鉆石市場現在的規矩是戴比爾斯定的,但破規矩的人,往往能吃到最大的蛋糕。”
“天竺那些切割家族早就受夠了戴比爾斯的壓價,我去給他們遞根煙而已。”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接著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江云的語氣重新變得干練:
“明白,老板!!”
“我這就聯系天竺分公司,讓他們安排當地的安保和翻譯。”
“對了老板,需要讓孟買的合作方準備晚宴嗎?”
“不用,沒有那個必要。”
林耀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庭院里被風吹動的梧桐葉,笑著說道:
“我先去蘇拉特看看,那些切割作坊的老板,比起宴會廳的香檳,可能更愿意在車間里跟我談價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