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動作極其迅捷,趁那兩蝶未曾有甚動作,便已經人手一只攏入掌中,忙不迭從指縫中往里觀瞧。
可白蝶無影無蹤,只剩疊得整齊的兩方手帕。
“本來這手帕應該還給周先生的,怎么又到了咱倆手里。”蘇音憤憤道,蘇荷亦是一臉懊悔,兩人面面相覷,皆看到彼此手上原本空白的手帕,憑空多出數行小字。
手帕之上顯現出一手好字,猶如天下浩然盡灌其中。
“那小手段,看來沒白用,用以抵一餐飯,總歸綽綽有余。”周可法輕嘆。
荀元拓正翻看棋譜,看到精妙之處,忍不住想同先生切磋上兩盤,此刻聽到這沒來由的一句,仍是有些納悶不解。
“無事,元拓啊,看你觀譜有感,咱爺倆手談一局”周先生此刻笑得甚是蔫壞。
荀元拓撇撇嘴,“先生啊,這可得怪您老,出門過急,連套棋盤也未帶在車中,棋盤棋子均無,怎能手談”
“誰說非要棋子棋盤就無法下棋想當初夏松棋圣沮云平老年時,不幸患上目疾,不也同夏松國棋壇第二殺了個難解難分”先生吹胡子瞪眼,手頭的畫本也撂下了,佯怒瞪著荀公子。
“先生莫惱,學生當真沒同人下過盲棋,甭說那些沽名釣譽的假大師,就連棋道有名有姓的棋道大家也沒教過學生這等高深的下法。總不能我自個同自個下棋吧。要是叫家丁仆從見到,還不得將我當成犯了瘋疾。”公子笑臉亦有些蔫壞雞賊,同周先生方才神色一般無二。
周先生面上不顯,可心中嘆息,這出游還未到兩天,荀公子平常的端正便褪去些許。并非是平日里刻意隱藏,而是究其根本,這位被予以厚望的荀籍之子,未來文壇中的中流砥柱,如今還是位少年郎。
少年心性,終日囚于書山學海中,險些就要磨滅一空。
周可法與荀籍素未謀面,可也聽說過這位被遣出納安的荀姓家主,于謀事治國,乃至書畫詩文均頗有建樹,但如此看來,在教導子女一途上,的確不盡人意。
“凈胡扯,來來來,為師教你何為盲棋,也好讓我家徒弟好生瞧瞧為師的能耐。”說話間先生從床邊取下割繩短刀,在車廂正當中的空地刻畫。
先生的手極穩,運刀筆直,不多時便在車廂底正當中刻出個四四方方的棋盤。
“以心運子,以神銘之,而后四方通達,同氣連枝,這便是盲棋的下法。世人皆以為盲棋難比登天,實則是心中雜念叢生,不愿或是不能記每顆棋子的方位,故而可行盲棋的棋士,愈發稀少。”
荀元拓遂凝神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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