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幫剩余幫眾,早已被紅衣夏景奕的狠辣劍術壓得不敢上前,只是將短刀橫在胸口御敵,步子無端就朝后倒騰,再未有一人膽敢欺身近前。
而此刻的夏景奕,卻早已不再面朝這幫烏合之眾,反倒是回過神來,端詳自家師父同那位白衣少年對劍。
就在這等當口,精瘦漢子朝韋壇主悄悄使了個眼色,又將手掌抻直,向下切了切,卻不想后者搖頭,并以雙目朝前者狠狠一瞪,狠狠罵了句糊涂,這才悄無聲息攜一眾人往后退去。
這位韋壇主雖說身手并未見得奇高,行事也欠奉些許考慮,就連這壇主之位,也是自打叔父那軟磨硬蹭得來的。柳葉幫壇主皆是有自個兒的可取之處,要么是身手高超,要么是處事圓滑老辣,唯有這位膀大腰圓只有一身蠻力的韋壇主,從來未被人看得起過。
可這看似粗枝大葉的漢子,卻是極懂得進退。這等場面之下,所幸那位不知腦門叫門夾的少年郎出手相助,引開了那位紅衣少年的注意,如若不然,恐怕不出兩炷香的功夫,他們這些位身手不算高的幫眾,就得叫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皆盡除去。
要是這時不知死活再出手偷襲,得手可能,甚至不足半成,惹惱了那出招極富煞氣的紅衣少年,那位白衣少年同白鴻客卿斗劍無暇他顧,他這手下十來人,怕是都要折在土樓。
中年男子不愧為頤章江湖紅榜上留名的劍術宗師,雖說云仲這劍法變化莫測,且章法極為高明。一招鸞迎,的確給這位劍術宗師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不過前者還是尋了個空隙,將掌中窄劍撤出,隨后便朝少年面門虛晃一刺,跳出兩三步遠。
“少俠且慢。”中年男子當胸橫起窄劍,不再出招。
云仲倒是有些始料未及,也是將長劍收回身側,疑惑道,“為何停手”
“方才斗劍之際,我尋思了片刻,此事確是我有些陰毒,若是少俠愿高抬貴手,我二人退去便是,不再為難那群柳葉幫幫眾,如何”
留須客卿一開口,甭管是那位紅衣少年還是一眾柳葉幫眾,就連云仲也是不解,登時便皺起眉頭,更別提客棧當中被刀劍聲驚動的一眾江湖客,將這前后言語這么一合計,霎時間便覺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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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當真有這般叫板白鴻幫劍術宗師的能耐不成聽這少年開口之中仍存有三分稚氣,如若真是憑自身劍術壓得宗師避退,那這本事還不得潑天
天下江湖,何處有這等妖孽。
云仲沉吟片刻,這時才發覺月色不知為何極明朗,原本那客卿面容有些模糊,此刻卻是瞧得分明;而后者也是偷眼觀瞧對面那位少年,面容當中流露出一抹釋然。
夏景奕眉峰亦是緊鎖,倒并不全是因那位白衣少年較他還年少數載,而是在月色明朗之下,紅衣少年瞥見自家師父倒背在身后的左手掌心,有晶瑩之物。故而這位少年回頭,怒視一眼朝遠處瑟縮而去的柳葉幫眾,卻是并未出言。
眼見得這位宗師無端放低姿態,云仲反倒是不知該如何是好,那位客卿也是不急,靜靜等待答復,兩方一時有些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