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判詞更是駁雜叢生,甚至憑我的能耐,都難以看清大概,故而遲遲無法從容落筆。”錢寅搖頭,眉宇之間的郁氣更不加掩飾,對于他這門能耐,錢寅向來甚為自得,可趨吉避禍算祥避兇,比之修行還要上心許多,可如今失手,自然是令這位南公山二徒心頭郁郁。
吳霜瞧瞧地上排布無序的龜甲,半晌才開口出言,“就依卦象中言就是,至于師弟可看懂與否,日子還長,緩緩明悟就是。我南公山中弟子命途好壞,又怎是一副龜甲一枚度盤可定的,究竟是陽土沉水,亦或是瀚火之屬,皆由老四自個兒決斷,只需莫要讓他踏進歧途就是。”
“世間萬千人道,若全系于卦象判詞,那才是當真胡扯。”
上亭時節,唯有吳霜柳傾二人,一把空空酒壺,而等到下亭時節,依舊是吳霜柳傾兩人,可吳霜掌心當中,分明多出兩疊熟宣,正中皆以朱筆判詞。
趙梓陽那張上書,凄風苦雨全不復,愿得金縷伴華車,統共上下七言,共一十四字,富貴難言。
而云仲那張判詞,卻是上下兩闕,共二十字,意味難明。
云頭浮沉數,難濟兩千傾。莫道人來去,天地一歸虹。
吳霜瞧瞧左右兩掌當中的判詞,這才舒心一樂,斜眼瞥向柳傾道,“休去管那些判詞當中的好壞之別,再拜回師,這倆小子,便真個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也跑不成嘍。”
“命數如何,一繩系之。只不過這繩并非繩,而是你我足下南公。”
“多好的事。”
書生也舒展面容,誠心一笑,“如此最好。”
長風浮林,由山麓騰躍直起,掃凈山門無數塵苔。
直吹得山中云海滾,殘雪湍流驚。
直吹得兩人發髻紛紛起,劍陣兩潮生。
晃晃斯日,浩浩斯風。
來時少年窮,去時江潮升。,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