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跟師兄去瞧瞧你二師兄煉丹”書生邁步出門。
天光明明朗朗。
少年嬉笑應答。
錢寅居所距丹房極近,從屋頭踏出,不過百步,便可以邁入丹房,雖地界不大,可常年藥香馥郁滿盈,且屋舍頗有古意,繞是錢寅時常于此搗鼓稀奇藥方,炸壞過無數丹鼎,但藥香始終經久不散。
此刻錢寅正于其中抓耳撓腮,恨不得將腦門上頭的發髻盡數拽下,徘徊多時,卻是始終不得其解,急得踢了兩腳丹鼎,后者紋絲不動,可這位南公山三師兄卻是倒吸一口涼氣,跳腳亂蹦。
“二師弟何至于此,若是苦苦不得其解,飲過兩杯熱茶祛祛心火就好,無需太過于憂心。”柳傾攜云仲入門,才踏入丹房一步,便是苦笑不已。
丹房周遭常年藥香撲鼻,此刻卻依舊是制不住屋舍當中的古怪滋味,引得師兄弟二人連忙掩住口鼻,朝丹房正中瞧去,卻見錢寅蓬頭垢面,白凈面皮上頭滿是碳土,目中呆愣,似乎壓根未曾瞧見二人近前。
平日里錢寅便極喜煉丹摸骨這等瑣碎事,連吳霜也不得不捏著鼻子承認,自家這二徒弟,在這等雞毛蒜皮的微末小事當中,還算有些天賦,苦苦壓住秉性,還不如隨他去,故而索性將山中煉藥事宜皆盡扔給錢寅,自個兒則是眼不見心不煩,連年不入丹房。
“見過師兄。”正跳腳不已的胖子瞧見師兄入屋,趕緊拱手行禮,緊接著便愁眉苦臉道,“師兄不曉得,師父前日知會過我一聲,說要給咱小師弟煉一味丹,專為抬升師弟境界,可卻是并未給過丹方。僅這兩日,師弟我便已嘗試過一十六種法子,毫無頭緒,這才氣急動了心境,還望師兄切勿責怪。”
“既然是師父交付的活計,況且是為小師弟煉藥,責怪自然談不上,不過這事的確是蹊蹺,不如捋順過后再行定奪。”柳傾也是有些摸不清頭腦,按說哪怕祭煉一味最為簡易的丹藥,也需按丹方煉成,如若是無丹方可用,無亞于巧婦做成無米之炊。
需在萬千藥材當中擇出幾味,譬如大海撈針,豈能是常人所為,恐怕就算是將吳霜請來,也定需耗費一番周折,才可創出一味藥方來。
柳傾皺眉,“按說小師弟所需的這味丹,應是虛丹才對,丹方分明陳列于柜中,常見至極,為何咱師父偏偏要再立一篇新方子,有些過于怪異了。”
“說得也是,這幾日以來咱師父贏去我多少銀子便不說了,如此舉動,豈不是刁難我這弟子”胖子顯然有些氣惱,正巧師兄如此言語,便正好順著話頭埋怨道。
不料書生轉而便改了口風,向依舊愁眉不展的胖子笑道,“師父他老人家自然是有十分道理,你我照做就是。”
丹房之外,劍氣稍頓。,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