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了,應該就能記住些,笨人總有笨法子,指不定無需虛丹,我便可借此踏入二境,還憑空得來師父劍氣一二分真意,那才是賺得大發。”云仲倒也不藏掖,數日以來觀瞧云海,雖說瞧得兩眼發酸脖頸僵直,可的確出劍時候威勢增長了幾分,心頭越發篤定這云海看得值當,故而即便錢寅稍澆了些涼水,亦并不打算止住。
“話說回來,假使數月過后,那味虛丹還未煉成,觀云也未見成效,屆時又該如何”錢寅看向山外遠山,一時有些語塞。
春景將近,可自家這小師弟的境界,何時可破。
云仲眼神顯然頓了頓,隨后故作輕松道,“那就勞煩師兄們提攜嘍,實在混不出個名堂,就得幫著二師兄擎幡了,畢竟走江湖算命時候,缺個道童,也能跟著混幾兩碎銀,總不至于餓死吧。”
錢寅起身,比量比量云仲身板,撇嘴叫道,“再過兩年你這身量估摸著就得比我高上許多,哪有個頭這么高的道童,萬一長得身高體壯,跟個門神似的杵在一旁,誰還敢來算命,我這偏門生意,便徹底叫你毀去了。”
“好生修行,早晚能成,甭成天想些沒譜的事。”胖子拍拍少年脊梁,“山上學陣法的有,學奇門遁甲的亦有,如今又多了個學大槍的,不行就換條道學學,你小子歲數還淺,慢慢磨,又不著急。”
“切莫辜負了這一番江湖行。”
胖子抬步而去,走得瀟灑,卻是不由得咬了咬唇。
無論吳霜還是柳傾,都曉得錢寅最膈應開導旁人,講道理時候,也只不過是耐著性子聽罷完事,巴不得左耳還未進右耳便已出,可這些日子破天荒聽了一回理,講了一回理。
錢寅卻是打定主意,如若云仲可順利破境倒好,要是遲遲不得破,就算他這當師兄的困在丹房當中一日不得出,也得把這虛丹搗鼓出來。
總不能白吃那些個烤兔。
山巔風急,乍去回首,來去肆意,然唯有少年盤坐,向下頭凝聚往復的云海望去,看到雙目酸脹時候,便掏出枚酒葫蘆,灌上兩口,任憑秋湖作威逞兇,而身形不顫。
山上人看云,山下人看山。
村落里頭有位五官周正俊郎的醉漢,緩緩走出屋舍,看向南公山巔,罵道,“真他大爺的笨到沒邊了。”
醉漢罵完還不解恨,掏出腰間竹板,緩緩走回屋舍,四周打量一番,卻見那幾個學生搖頭晃腦,并無半點分神,又悻悻將竹板揣回懷里。
當個教書先生,似乎也挺不賴。,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