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此一劍,分明不曾運出多少力道,抬劍刺出,亦是尋常,但僅是如此一劍,對招便已入終盤。
隆岐低頭瞧瞧自個兒手中斷刀,眉頭挑動不止,半晌才抱拳行禮,渾然不顧兩掌血水四溢,“手下飲酒無度,一時糊涂唐突少俠門中師弟,本就是過錯,還望少俠勿怪。不過少俠身手,幾可高過幫中宗師,如若肯隨我等同往馬幫,即便只受客卿位,也并不需少俠摻手雜事,鳳游郡便何處皆可去得,不知少俠意下如何”
云仲仍舊立身原地,聞言才收劍回鞘,搖頭道,“我兩人于鳳游郡,大抵不過停留兩月,便自行往東而去,并不久留,兄臺好意心領。”旋即坐回桌案,仰頭飲酒一口,咂咂嘴,看似有些可惜。
見此,隆岐只得將方才出言不遜的幾人訓斥一番,那位面皮尚可的漢子,更是胸前吃過兩拳,近乎難以起身,到頭來仍是行至溫瑜面前,躬身賠罪。
云仲提著枚葫蘆,與溫瑜一并離去,將那頭渾身皮毛雜亂如草的夯貨栓繩解下,拍拍腦門笑道,“一路辛勞,這兩日去到鳳游郡后,再前去尋些上好草料犒勞一番,如今就甭吃得這般飽了。”
馬兒極通人性,側耳聽罷,似乎亦是有些臉面上掛不住,狠狠瞪過少年一眼,旋即又往那黑獍方向看去,目中精光閃動。
“小師叔,這馬兒的來歷,你可曾曉得”溫瑜經方才之事,面皮仍舊有些薄,走上前來學著云仲模樣朝馬頭撫去,頗有些好奇。先前曾問過二師叔錢寅此馬來歷,可后者只是略微一提,并不曾解惑,如今舊事重提,更是有些狐疑。
云仲皺眉尋思一陣,自家師父似乎曾講過這頭夯貨的來歷,但酒水一入腹,虛丹與秋湖皆是有些動靜,靈臺紛亂,只略微想起只言片語,含糊答道,“只記得師父曾言,這頭夯貨年紀,似乎比南公山還要大些,其余種種,卻是記不得了。”
溫瑜從小居于大元,各色良馬寶駒,見識極高自是不必說,更通曉識馬能耐,起先在南公山中觀瞧良久,竟是不曾瞧出半點深淺,此馬品相,端的算不得良馬,與尋常劣馬相比,亦是稀松,但看足力與目中時常生出的狡黠意味,分明不下黑獍,乃至平分秋色。
少女還想摸摸馬鬃,卻是被少年拽到一旁,恰好閃過直奔前者額頭而去的厚重馬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