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意是順水推舟,猜出兄臺有意重整鳳游郡,正巧張家老輩催促得緊,便由家庫中挑出如此一枚玉珠,傳聞是由山中大妖的巢穴中取來,出世時節,接連數家仙門曾登門欲購,卻是被家中長輩護住,填補家中底蘊,這才留到如今。”張家主嘆氣,“前些年飲茶對酒的時節,小弟便察覺兄臺似有舊疾,過后才知乃是頭風隱疾,發作時節痛楚難忍如蛆附骨,恰巧這玉珠可鎮病灶,益壽延年,便將此物遞與兄臺;受教多年,這玉珠擱置在庫中,尚也蒙塵,倒不如以此為謝禮,助兄免于受這般苦楚,愚弟以為,并無半點錯處。”
郡守揉捏額角,良久都不曾接言,不過面色卻是漸漸舒緩下來,長舒一口氣。
張秀樓并未說錯,這枚盈白玉珠雖說冷清了些,可冷芒過處,多年頑疾頭風,似乎是如霜雪消融,驟然舒坦許多,連帶靈臺清明,多日前積攢下的政事,亦是心中通透明朗,再不復病灶深重時節那般混沌昏沉,著實是令這位苦于病灶多年的郡守,難得熨帖。
男子站起身來,合上錦盒微微笑道,“賢弟有心,不過此事還是莫要再有下回,本官的確有心整頓鳳游郡上下幫派,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遲則兩三載,短也需數月之間,才可做得穩當,無需操之過急。”
話語本身平常,可落在張秀樓耳中,卻是無異于春雨驚雷,好聽得緊。數月之間便見分曉,若非是強硬手段,豈能于如此時間內便將馬幫治得妥當,為商賈張家騰出條通路,把持各類行當,故而一時間喜上心頭,起身一揖及地,久久不肯起身。
郡守失笑,走近前來,敲敲張家主后腦,“來時所坐車帳,就休要再乘了,郡守府外耳目尚不在少數,皆是瞧著本官舉動,恨不得將貪贓枉法的罪名盡數按在本官頭上,如若是你登門不久便再出門,恐怕又要生出許多流言蜚語,不勝其煩,莫不如令那車帳先行回府,就說是飲酒過度,暫且于郡守府歇息一日,再行歸去不遲。”
張家主告退,空蕩正堂當中,唯有匾額之上書就四字金鉤銀劃,明鏡高懸。
郡守怔怔瞧過許久,終是低頭離去。,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