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頤章東北角落處,地勢頗高,相比于齊陵關外地界,大抵要高出六七十丈來,束蛟關初建時,卻是打算直通夏松,后因種種緣由耽擱下來,才使得如今只能通往齊陵關外,前頭多半路途,無有半點坡道,后半截卻如危樓大川,近乎直上直下,年久失修,崎嶇不平。”
云仲邊講,邊蘸起一旁潑灑出的茶水于桌案上描畫,而后嘆道,“此地多有風沙,鳥雀難越,再者關上道路極狹長,且地勢奇高,如若是有蛟在此,騰空不可過風沙,入地則恐跌個筋斷骨折,唯能沿狹道而走,故稱束蛟。但多半可困住商賈,我二人一人一騎,皆是輕裝,再者入冬時節風沙停歇,想來亦不會生出許多麻煩。”
溫瑜卻并未在意云仲言語,而是饒有興致望向這卷足有桌案大小的圖卷,當中一點,恰好是南公山,而當中交錯山巒,與各處地名與此地地勢走向,天景如何,竟是分毫不差,盡數陳列在圖卷之上。
“小師叔倒是對這山川地勢,頗有研究。”
云仲抬頭,瞧見女子眼光看來,略微低眉,“其實大多都是由旁人口中聽來,這一卷圖中,大抵自個兒只走過百之一二,按說遠不足將圖卷補齊。”
“練劍修行,本已是兩件易添疲憂的事。”溫瑜挑眉。
“只不過是想瞧瞧,自己上山之后,究竟走過多少處地界,”少年思索一瞬,猶豫答道,“其實這幅圖卷,本應由上齊那座小鎮而始。我曾從山間藏書當中取出一卷,當中草草寫有句話,說人之降世,其實不過走了一圈,而后兜兜轉轉,總要歸于那原本一點。”
窗外細雪飄動不止,但仍能見月光。
少年就這么平平靜靜坐在此地,平平靜靜開口,理所應當。
“待到葉老伯與褚老那等年紀,想看看此生到底走過多少路途,究竟算不算愧對此生,俗歸俗,但總得始終惦記著點事,才不覺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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