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知如此,當初興許真不該將你小子帶出上齊西北那座小鎮,更不應此番明知前路是險,依舊命你外出歷練,揠苗助長,終難得勢。”
“得而復失,倒真不如從未得來,這修行路走得跌跌撞撞,可都能瞧出已是勤勉至極,雖終日藏掖羞于開口,都知你從未負了這條耗費不少艱辛得來的修行路。”
白衣之人頹然,隨處找尋個地界落座,良久亦不曾再度開口,神情恍惚。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憑二境施展逾越四境五境的修為,價碼便是自斷這條修行玉道,再難登途。
白衣吳霜瞧瞧一旁那位泫然欲泣,繃得面皮顫抖不已的少女,終究是吐出極長極長一聲嘆。
后者已是熬得如同風中殘燭,回山一路之上近乎唯有苦熬不住,不由自主合眼休憩片刻,便再無丁點閑暇,一路快馬趕回山來,如今瞧得吳霜亦是無從下手,當即困倦疲意,酸楚傷懷一并涌起,周身輕顫。
“我這位小徒弟,說不上命苦,可總算不上什么得天垂青,比起市井當中不曾邁入修行的常人,雖是有幸踏進修行,在山間此一載有余,所受苦楚,不知要比尋常仙家弟子多多少。負創也多,困心也多,外出一趟總要添許多傷處,且境界總停滯不前,雖不去說,但自個兒總要默默背起,勤勉修行練劍。”
“總說天意不可違,無奈時常最喜怨天,修行之人,總要與上蒼爭,但生來經絡如此,又豈能背得起那般重逾萬鈞的逆勢,如今連經絡都是蕩然無存,再想修行,怕是只有憑那柄秋湖神意,可既無內氣,繞是緩緩重塑經絡,數十年都未必修葺成型。”
“天公何苦如此厚此薄彼,許多天賦優者,五境亦是水到渠成,而偏偏稍允福祉贈與云小子修行路,不出兩載,終又成空。”
少女扭過頭去,顫抖愈劇。
珠簾斷去,串珠成行。
白衣吳霜起身,拍拍少女肩頭,邁步出屋,自言自語道來。
“山門外兩行篆書,看來還是改改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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