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少有交談,更何況吳霜本就存心打算為難一番這位徒孫,不曾想相談一陣,竟是發覺這年紀尚淺的女娃,像極南公山中人,起碼聽得此番話語,不明不白便做了師祖的吳霜很是暢快,眺望南公山外蒙蒙細雨時節,倒是再添過兩分憂色。難得自家這小徒弟得見良人,破天荒行得一番大運,可此番有那顏賈清隨行出京城,雖知曉后者本事奇高,但未必便萬無一失,更莫要說拱手送與顏賈清一位釣魚郎傳人,依吳霜性子,當真很是有些憂擾。
天似水洗,墨色漸輕,眼見得細雨初歇。
溫瑜反身回屋前,坦言說自個兒心關依舊不曾破得,似乎距三載期愈近,這心結便越是虬結栓堵,雖然不見得太過于耽擱修行,但時常難以靜心平氣,憂悶苦煩常常作祟,故而依舊不可輕易出關,免得日后修行有恙。溫瑜還言,前幾日碧空游似是捎來封書信,可惜吳霜不曾身在山間,來而復返,大抵近日要再來上一趟,還請師祖等得一陣。
倒是不曾出溫瑜所料,不過半日光景,天方擦夜時節,吳霜便是接著碧空游書信,展書卷觀后,一時勃然。
南公山間劍光若吐息,夜潮暴漲。
渾身青紫氣流轉的吳霜并未停頓半刻,兩柄飛劍托靴,登時遠遁,直過盞茶時辰過后,劍嘯聲響猶未停歇。
南公山周遭數十里人,皆聽劍鳴,誤以為雷霆震怒,紛紛歸家,不敢出戶半步。
仍舊身在屋中寫蠅頭小字磨去心結的溫瑜也聞聽這陣劍嘯聲響,手中筆鋒微凝,原本細密工整小字橫陳的宣紙上頭,當即綻開片大朵墨跡,不知怎得便是鼻頭微酸,再難落下筆墨,怔怔出神。
自少年出過無悔一劍,經絡盡毀過后,似乎每每有碧空游回返,皆是撞到肝腸上頭,憂懼皆足,任溫瑜再不愿掛念,仍舊阻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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