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擱在往常,鎮霞宮終年隱與霧靄云霞之中,常人莫說欲要糊涂摸上山門,全然未曾有一人膽敢踏入此間,生怕落得個有去無回的凄涼境地,守山門的幾號童子也是樂得如此,畢竟每日要挨這位師父來回罵上個十余回,已然是胸中煩悶憋屈,倘若再日日有客上門,終歸是一件勞累至極的瑣碎事。
但今日卻不同,兩位童子好容易聽慣自家師父如雷鼾聲,遠眺雨幕的時節,突兀發覺有紫氣沖霄而來,方才望見,人已落地。
睡夢當中的漢子依舊未曾醒轉,吧嗒吧嗒嘴,翻身將面皮沖向山門以里。
“敢問是由何處而來,往何處而去”
兩位童子見來人一身青山,身前兩劍流轉,自知并非乃是尋常之輩,又恐自家這位師父在外人眼前跌份,便裝作不去理會依舊熟睡的漢子,上前兩步恭恭敬敬拱手行禮。
來人卻是并未搭話,而是自顧望望鎮霞宮門前牌匾,翹起嘴角譏笑道,“果真是仙家地界,童子氣度亦非常人可比,雖只是尋常發問,每回前來這座鎮霞宮,總有些高山仰止自慚形穢的滋味,晚輩同前輩搭話時節,都是不曾輕易說上句敬稱,倒當真是惹人心頭不甚歡快。”
兩童子蹙眉,終究不曾揣測到這位口氣奇大,身攜兩劍的修行人是何來頭,不過其中年歲稍長的那位仍舊是再度深揖一禮,平和答道,“實在不知前輩名號,晚輩二人才入山不出兩三載,且不說見識微淺,師父向來也未同誰人提起過,于頤章地界有甚親近至交,或是同門親朋,故而才略微疏忽禮數,還請前輩責怪,這便引前輩前去中府歇息片刻,我等去請師父前來,同前輩寒暄一二。”
青衣男子神情微動,旋即便是搖搖頭,一腳踢到那熟睡漢子背上。
“不勞煩你等這兩位后生,堂堂鎮霞宮宮主躺到門前酣睡,在旁人看來算是極荒謬的言語,可在我看來,如是有朝一日鎮霞宮宮主變為安分守己之人,那天下才當真算是變天,沒準頭前這小子安分,第二日便是有日月落地,將世上種種盡皆毀個干凈。”
漢子猛然驚醒,起身要罵,回頭卻是瞧見青衣男子神情很是怒急,面皮微扯,竟是瞬息之間遞出六七道符箓摁到胸前,兩指掐印合眼許久,才堪堪緩過一陣,不過依舊不敢瞧上那青衣人一眼。
“且放寬心,依你如今境界,尚且遇不上所謂四玄境,更是不曾有傳聞當中真假難辨的心魔一說。”青衣人見漢子這等神情,收起兩劍,竟是將漢子脖頸摟住,滿面笑意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