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道理當真是無人不曉,但即使如此,高庸胸中也是無端生出些憋屈氣悶意味,許久都是蹙眉不語。
“要我看來,比試要比,信件也得叫掌柜的過目,那位云少俠終究只是位身手極好的后生,想要吃飽,還要憑百瓊樓。”
五短身材的漢子說完這話,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不知怎的,雙拳驟然之間便是泄去力道,再不愿多言半句。
而高庸也是猶豫許久,直到遠遠瞧見百瓊樓華貴牌匾,才緩緩走到始終閉口不言,死死捏著那封家書眼眶通紅的喬蘭眼前,面皮改換許多次,將言語在肚中滾了七八滾,才是俯下身來,說了句對不起姑娘,旋即便是將那封厚實書信拿到手上,低頭邁入百瓊樓當中。
騎著青牛的少年好容易走到宅院中,也不行氣,心血來潮往后院之中邁步而去,跌跌撞撞,搖搖晃晃,就索性躺到百花之中,沉沉合上兩眼。
步醉心輕,得見遠山如佳人,靈臺晃蕩,得窺世事無常。
好像很久以前便有人同自己說過這番道理,可有時候聽道理實在聽得煩心,再瞧瞧眼前諸般世事,所謂的至理也不過是紙上談兵,大夢難醒。
由打棄劍乘牛過后,云仲總覺得自個兒念頭散漫許多,再者因時時飲酒壓制黃龍,一日之間也未必有三兩時辰清醒,無暇他顧,但當真見過那等賣兒賣女的窮苦百姓,不知怎得,偏偏是罵不得,縱使是罵得,過后也要生出不少悔意。
峭壁枯草寧折不屈,但又如何能說,那些無水可汲無日月可見,終日低垂頭顱的枯枝敗葉,生來便無半點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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