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譜當中有言,取汀蘭草漿浸染筆鋒所書字跡,火烤不顯,油泡不現,唯獨可取得體陰女子指尖血水,另取鮮靈汀蘭草,埋過半日方可見得汀蘭草漿所書字跡,外人不知不曉,熟讀百草譜的喬蘭,卻是在少年無聲吐出幾字過后,心神搖動不已。
雖說是不知這位向來無交情的少年究竟為何是吐出汀蘭漿三字,但憑喬蘭心思,已然是揣測到那封書信當中,多半很是古怪,乃至于興許有脫身此間的法子,倒也是由不得多想,瞬息之間,喬蘭便是心頭跳突,但手頭動作卻是不曾急于拆信展卷,而是思量一瞬,又是緩開門扇,將那封書信原封不動擱回原處,而后才是徐徐邁步出屋舍,自行去到汀蘭房中。
暗處伺候罷七層樓中未歸公子的小廝,自喬蘭去后,卻是自行走到后者屋舍門前,拾起明擺是不曾展觀的書信,狐疑片刻,卻是將腳步又輕了輕,書信放回原位,快步去到三層樓中。
宣化城眼線尚不在少,更何況是眼皮底下區區一座百瓊樓,常有欲鋌而走險的樓中人,無論是一身錦衣華裳的女子,還是時常打算攜取好處的下人,但除非是掌柜不曾理會,其余之人多年下來,并未功成,皆是出于掌柜于樓中所設暗子,遍布上下,全無疏漏。
“到底是囚于樓中的女子,且人人家世,經上頭那位之手都是查得清清楚楚,掌柜放心就是,那位喬蘭姑娘除卻似乎有些嫌棄那封家書之外,未曾有丁點異狀,清晨便前去汀蘭屋舍之中,大抵便是要好生閑聊一陣,斷然不會生出什么禍患來。”
小廝低頭諂媚笑道,身前已然將那頭巴掌大小幼隼放出籠外的中年男子,卻是眉頭緊蹙,使兩指托起幼隼來,思量起好一陣來。
“依你看來,既然是那喬蘭并不在意這封家書,何不直接將這家書焚去,更可絕后患。”
不過說罷過后,男子還是自顧笑笑,朝眼前小廝揮揮手。
“也罷也罷,區區一封家書,給她留下就是了,身在這樓中的女子或多或少都不易,眼見得年歲漸長,得想著積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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