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迎,取鳴鸞相迎之意,一劍既出絲毫不退,手腕輕抖用以撥開敵手兵刃,形似鸞鳥青雀輕啄飛蟲,靈蛇吐信。雖帶有些許旋轉的力道,去勢依舊不減,威能卻更甚三分。
疊瀑則與鸞迎迥異,乃是地地道道的以勢壓人的劍式。近身纏斗,尤其劍客之間,最忌諱的便是劍路叫敵手看穿,封死各處出劍的角度,最后不得已被人破開掌中劍。劍一脫手,運氣好些還能撈回條命,氣運差的那些位,只落得個身首異處,白白便宜山間虎狼。疊瀑一式正是用以應對這等情形,兩劍相迎若是處于下風,則以不同手法撤出劍,如同打鐵一般硬磕敵手劍刃,愈急愈重,猶如流瀑相疊生生逼開敵手粘連的劍刃。
相比之下溯叩則是簡略易懂,是為后手。意為對方劍刃來臨之時,掌中劍緊貼前者的劍刃,好似追本溯源滑落至吞口劍格處,手腕上抬叩住劍刃,牢牢鎖死。
三劍各不相同,云仲仔細在腦海之中推演一番,大概得知這三種劍招的異同之處:鸞迎難處在于如何抖腕,需保證去勢不減。疊瀑難處則突現在如何撤劍。
至于溯叩,則是對敵之時靈光凸顯方能使出,平日只可與人對練時才可精進一二,此外別無他法。
劍招授畢,吳大劍仙同云小四困頓不堪,往碧草環繞厚實的地界一躺,指頭都不愿再動彈一下。今兒的日頭不比之前毒辣,隱隱之間仍有微風拂面,帶來多日不見的清爽滋味。就快到晌午時分,師徒二人仍未覺察出酷熱難耐,倒是腹中饑餓之意甚濃。
從深更半夜打到日上三竿,尚未休息飽足便推演劍招,兩人饑渴得很,又因懶蟲作祟遲遲不愿起身,若是讓人路過瞧見,定得好生嘲笑一番。
“牛鼻子當真不上道,以他的精神頭,怎能沒瞧見我二人饑餓萬分的狼狽樣,眼看到晌飯的時候,竟不邀咱師徒二人上山蹭頓飽飯,這事兒鬧得,心煩得很。”呈大字躺倒在地的吳霜心氣難平,狠狠將手邊的嫩草揪起,仿佛正揪著老道胡須一般。
云仲亦好不到哪去,經絡初通,甚為耗費體力。他本就是半大的年紀,身子骨未長全,正是老人家口中一頓八斤醬牛肉的時候,渾身上下的骨頭皮肉,張嘴叫餓,堵也堵不住。
“師父莫要這么說,人家老前輩畢竟幫得大忙,于情于理也無需請我們吃頓餐飯,實在無法,大不了待會徒弟去河中捕上幾條魚,湊合著烤來吃便是。”云仲相勸,他雖也愛占點便宜,但既然老前輩前腳出手相助,后腳再在背地里編排人家,屬實不地道。于是強行坐起,準備去河中撈魚。
吳大劍仙躺著直哼哼,白眼亂翻,“不準去,他還欠我”胖子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想不到李抱魚欠他何物,反倒是想起自己欠下的幾屁股債。隨后便氣得索性將眼睛一閉,任由少年前去捉魚。
昏昏欲睡之時,吳霜耳邊突然響起話語,蒼老渾厚。
“你小子是真沒良心,我欠你啥”,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