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淥州壁壘外大小十余戰,溫瑜不想接,想來那位病書生黃覆巢同樣不想接,平白無故將最難養活的騎甲,就這么無端毀去,任誰心中都是肉疼得很,可是偏偏兩人都有必須去接的理由。
“北路有書信傳來。”
小卒年紀淺,可踏入行伍的年頭不短,恰好是在胥孟府突兀反叛的時節從軍,溫瑜曾聽旁人講說,這位瘦弱小卒一家滿門,皆是命喪胥孟府騎甲鐵蹄之下,僅
剩一人舉目無親,憤然踏入行伍。
“念。”
溫瑜并無多言,卻是不覺間將眉頭挑起。
北地壁壘之事,越不過青面鬼羅剎鬼兩人,可說是近來數日,溫瑜雖仍舊坐鎮中段壁壘,心思卻用在北地更多,眼下有消息暗報傳來,竭力保持淡然冷靜,可心頭仍是重重向下一沉。無需去細聽,這則從壁壘北境傳來的消息,只需知曉有消息傳來,就知其變數。
所以除了北地壁壘換哨,與木隆科獨自攜領一支兵馬出城這兩句外,溫瑜只看到小卒凍得青紫的嘴唇張合,幾乎是半個字也未聽進去,踉蹌走到壁壘城頭,一時搜腸刮肚,竟不知曉心中何感。是終究知曉北境壁壘事變,事先預料后證明所思所想的大石落地,或是此時算到青面鬼羅剎鬼此舉意欲何為的歡欣,還是終于追上那位黃覆巢腳步時,心潮翻滾,種種念頭盡數灌入胸膛,眼前天旋地轉。
等到溫瑜回過神來,再向壁壘外望去時,才發覺有位站在洪字大旗下的孤卒,以相當別扭的姿態死在旗下。
兩位胥孟府失卻馬匹的騎卒,一人喉嚨被斷矛矛桿穿過,當場跪死在旗下,手中刀貫穿王庭孤卒肋下,縱是有甲胄遮擋,仍是刺入肋下極深,刀柄都險些沒入,另外一人則是被尖刀剖開無甲胄遮擋的小腹,血水同臟脾流了滿地。
王庭孤卒以一敵二,靜靜盤膝坐在旗下,右手被齊根斷去,左肩
僅剩些筋骨相連,一目不翼而飛,只剩左眼怒目圓睜,以死護住洪字大旗不倒。
洪櫓武率其部眾五千騎,連同洪櫓武在內悉數戰死,無一降卒,無人生還。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