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此類從沙場那等尸首枕尸首,慘烈到常人無法揣測的情境里好容易脫身出的兵卒,往往是方才不久前才由閻羅殿內邁出,茍全性命,不單單是受終日尸山血海慘狀折騰,尚且有無數袍澤身死,如此一來,自是無端多出些許兇惡狠毒,連同郁氣摻雜到一處,最是難以對付。就如同這些位兵卒,眼中時常兇光外露,稍有不留意就拎起刀劍,哪里是尋常人膽敢招惹的,大多往往只能順遂其愿,先行安撫,令人人得以自保,而后再琢磨出萬全之策對付。
尤其是在稻粟鎮里幾位素來德高望重,相當沉得住氣的老人家聚眾商議過后,就得出這等對策來,便是萬不可招惹這些位亡命兵卒,留得青山在,柴禾自然多得很,既是逃命前來此地,無外乎是要求個安穩,更是因胸中憋悶罷了,究其根本,未必要做出那等出格舉動,但凡要些好吃好喝,拱手相贈就是,稻粟鎮廟小,不過區區酒肉好吃好喝應付著,自然也就沒什么道理同百姓撒氣,王庭歷來訓卒極嚴,凡有欺壓
百姓的兵卒,歷來是懲治極重,想來也不會有那等計較不清賬的愚笨人,本身就背上那等臨陣潰逃的罪名,再不長眼添上個欺壓百姓的重罪。
所以這些位敗軍三兩日之后,就察覺到有些不對頭,稻粟鎮中那等好酒館好茶鋪,一改往日遮遮掩掩,避之不及的景象,每有敗卒去往街巷走動,竟有主動上前相請的小二或是掌柜,說辭倒也大差不差,便是小地鄙陋偏僻不知天下事,前頭幾日總以為北路壁壘陷于胥孟府之手,乃是兵卒不愿死戰,眼下才是知曉,壁壘戰事何其慘烈,怪我等有眼無珠冒犯錯怪,還請去往小地稍坐。
令敗卒很是有些詫異處在于,好像本來十足嫌棄敗卒的稻粟鎮,果真經這兩日之后,對這一伙敗卒大開空門,除卻那些位酒樓茶館掌柜相請,連先前差點被刀削去腦袋的稻粟鎮老者,都是前來告罪,更是將那等一時半晌無人居住的宅邸,劃給這些位敗卒,令其好生歇息,且多加勸慰。
過街鼠,偷糧鳥,一時間在這等相當別扭的場面下,不過兩日光景就扭轉過來,屬實是令這些位敗卒預料不能,可正好登對心思,終日于酒樓其中飲至酩酊大醉,隨后才是喧囂呱噪招搖過市,去往安身的宅邸歇息,不過仍舊留有守夜人,提防著稻粟鎮上這些位葫蘆里頭不曉得賣什么蒙汗藥的百姓,趁安眠時發難。
北地自有連天戰
事,同匹夫無干,且自得個酣醉如泥,酒里乾坤即是樂事。
大概是無數自必敗無疑疆場其中,僥幸逃出的兵卒不可為外人道來的窘迫怯意。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