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鐘后,我們的車子就開到了龍山寺廟的廟門口停車場,大概是因為周末的緣故,來這里游玩的旅客也不少,有幾個大媽正在廟門口的一棵老松樹下照相。
我、李成二、弓澤狐和邵怡在這邊下了車,不一會兒成傆大師親自出來迎接我們。
他領著我們進了寺廟,然后又進了一個掛著游客止步牌子的院子。
這院子里有一棵很高很大的槐樹,樹上掛著一個牌子,寫的樹的年齡,兩百歲。
我看那個牌子的時候,成傆大師就對我說“這樹是景區的管理處給掛上的,我們寺廟也歸景區管,不過呢,這個院子現在是整個景區唯一一處清凈的地方了。”
我問“這棵樹真有兩百歲了嗎”
成傆大師說“差不離吧,沒有兩百,也有一百七八了。”
院子里還有幾個修行的小和尚,他們見到成傆大師,也都一一行佛禮。
成傆大師說“他們都是坐班的,真正跟著我修行的,就一個,不過他這兩天不在山上,等他什么時候回來了,我介紹給你們認識。”
我問李成二“你也不認識嗎”
李成二說“我和成傆大師都分開十三年了,那徒弟應該是他這十三年收的吧。”
成傆笑著點頭。
很快我們就到了一房間的門口,朱紅色的木門,玻璃擦得十分的明亮,幾乎是一塵不染。
推開房門,我就看到房間正中央放著幾個蒲團,其中一個蒲團上坐著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他正在捻著佛珠,嘴里念著經文。
成傆大師抬抬手,示意我們等一下。
同時他小聲對我們說“這位居士名叫徐成田,正在念的是佛頂尊勝陀羅尼咒,是消業拔惡的經文,不過徐居士佛法尚淺,即便是誠心誦經,也難以達到理想的效果,這才需要你們出手幫他一把。”
“不過我也知道榮吉的規矩,需要典當一個物件,你們才能順理成章的幫徐居士。”
我說“成傆大師,您是李成二的前輩,我可不能”
不等我說完,成傆大師就打斷我,然后接著我的話說“你可不能壞了榮吉的規矩,物無輕重,但是規矩就是規矩。”
說著,成傆大師走到房間的側面,打開一個黑漆木柜,從里面取出一串佛珠來道“這念珠,我用了三十多年,沾染我的一點功德和佛法,宗大朝奉,你給估個價吧。”
說話的時候,成傆大師往我身后看了看,他看向的是邵怡的方向。
我這才想起,還沒有給成傆大師介紹邵怡,就先說了一句“那位是國醫圣手邵元培的小徒弟邵怡,我們都叫她十三。”
成傆大師對著邵怡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邵怡也是趕緊回禮。
我心中不由有些驚訝,成傆大師見到我們四人,也只是雙手合十一下,并沒有道佛號,可為什么偏偏對著邵怡道了佛號呢
事情雖然有些蹊蹺,不過我卻沒有深究,而是把成傆大師遞過來的佛珠看了看。
佛珠竟然是用上等的舊紅木刨制而成,每一道刨工,都盡顯了制珠者的心意,所以每一顆珠子都藏著一種過人的靈氣。
這一串佛珠,應該都是匠家高人的手筆。
所以看到一半的時候,我就喊弓澤狐過來說“小狐貍,你來看看。”
弓澤狐過來看了一會兒珠子,然后把珠子放在自己的上眼皮上蹭了蹭,接著他就捧著珠子跪了下去。
我問弓澤狐怎么了。
他就說“這應該是我師爺的工藝”
成傆大師笑了笑說“不虧是匠家的唯一傳人,真是有點真本事,你這隔山看海的本事,怕是都要超過你師父弓一刨了吧”
隔山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