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笑道“俺以前也一樣。”
崔能武一臉懵逼“啥意思”
“就是人這一輩子,你自己體會吧。”
崔能武聽得一頭霧水“那班長,你到底啥意思”
二叔又好氣又好笑,“叫二叔,班長,班長,你懂個球班長”
崔能武搖了搖頭,肚子咕咕的叫了兩聲。
二叔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趕緊來吃飯瞧你那傻乎乎的樣”
在這片荒蕪的陜西土地上,這幾個小村莊顯得格格不入,似乎隨時都會被時間和空曠吞沒。
太陽升起,太陽落下,李家坳的一切都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但又似乎變化了許多。
陽光升起,崔能武從被窩里鉆了出來,小心翼翼的鋪好被子。
李向平迷迷糊糊地看著他“弄啥呢”
崔能武這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習慣,在杜家莊訓練營中養成的,他覺得挺好,不過李向平不在乎,他又睡著了。
崔能武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村外延伸到天邊一望無際的黃土蔚為壯觀,由于干旱,大地上都處于半荒漠狀態。
崔能武收拾妥當,舉著根三米長槍氣喘吁吁的跑到村中土丘的制高點,開始練起了刺槍術,來來回回的那幾招,這架勢很是充滿活力。
“哈”
“哈”
崔能武想起了劉澤在訓練時候的話“凡人之血氣,用則堅,怠惰則脆。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君相亦然,況于兵乎但不宜過于太苦,是謂練兵之力。”
“凡兵平時所用器械,輕重分兩當重交鋒所用之器,重者既熟,則臨陣用輕者自然手捷,不為器所欺矣。是謂練手之力。”
“凡平時各兵須學趨跑,一氣跑得一里,不氣喘才好。如古人足囊以沙,漸漸加之,臨敵去沙,自然輕便。是練足之力。”
“凡平時習戰,人必重甲,荷以重物,勉強加之,庶臨戰身輕,進退自速。是謂練身之力。”實話說,他的記性比他的表現好很多。
李原林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崔能武的床鋪。
二叔翻身坐起,望向李原林下意識地說道“愣著干啥呢”
“沒愣著。”李原林沒好氣地說道,“你當我愣著的時候俺在琢磨事。”
二叔看著他,也懶得再問,他知道李原林這小子讀過兩天書,腦子想的和他們很多時候都不一樣。
李原林并沒有止住話語“我這會兒正尋思哩,這仨娃兒真是變了,居然把杜家莊時候的那一套家務活兒給帶回村來了,你說他能撐多長時間一個人做下去。”
二叔環視一圈,發現屋子里確實有了一些變化,除了睡覺的大通鋪有點亂,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凈,桌椅都被整理好了,亂七八糟的雜物也都擺好了。
大通鋪上只有崔能武的被子被迭好。
二叔說道“要是能這樣堅持下去,總比在村兒里頭混日子強。”
李全和李向平躺在一側,壓根不在乎他們兩人談論什么,困意阻止了他們接受外界信息的能力。
就在這時,崔能武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帶進一團冷風。
二叔扭頭問崔能武“你這是在做啥呢”
崔能武還保持著一臉的紅潤“你們都沒起來,俺就趁這空兒去練了練。”
二叔下了床“俺去弄些吃的。”
李原林一躍而起,“俺也去”,轉頭卻發現崔能武在給他迭被子。
“三娃兒,你在做啥嘞”
崔能武一邊干活,一邊回答道“司令講了,咱隊伍里頭的活計,大伙兒都得相互幫襯著點兒。”
“啥”李原林扭頭看了二叔一眼,那表情像是便秘。